被岑晏华抱怨过的太子龙悠,此刻正跪在御书房里被他皇帝老爹招呼。
“太子,这些年来你一直行事稳妥不骄不躁,易朝有你这般储君,朕心甚慰。可你身为太子,如此搬弄权臣,做的太过了。”
“启奏父皇,儿臣愚昧,不知父皇所指...?”龙悠跪在御书房无辜的问。
“哼,你少在朕面前装,如此满安阳都在盛传新科状元遭了你太子龙悠的嫌,才会被贬到临安做个巡抚!”
龙悠直起身跪着,眉头微皱,回答道:“外界竟是这样传的吗?儿臣这两日一直都在东宫...”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皇帝已经一本折子扔到太子面前,是礼部送来的折子,“哼,你还狡辩,正常文书下达需得三日,若不是你太子插手,礼部敢一日半就把文书送达到锦榭手里?朕不管你因什么私怨迁怒锦榭,你别忘了,他是朕亲封的新科状元,他免两试的资格也是朕亲批的。”
龙悠俯身低头,认真听训,心中一片骇然。他再怎么样都是太子,此前在御书房同父皇说起锦榭的任职,据理条例清楚应把锦榭外放到临安,是因为锦榭是突然冒出来的考生,此前并没有童试乡试的成绩,若是留在安阳免不得日后被人戳脊梁骨,他父皇觉得有理才同意了这一点。
可他忘了,他父皇是帝王,怎么会看不出他动的心思,更忘了,这个状元是他父皇亲笔授封,府里是哪个嘴碎的,给他捅了这么大篓子,把这针对做的这么明显,这不是蔑视帝王威严,犯他父皇的忌讳吗?
虽然这是迁怒,但龙悠也老实受着。
儿臣知错,安阳城的流言实属无稽之谈,儿臣并未对新科状元有任何不满,定是有人搬弄是非,请父皇放心,儿臣必定彻查,还锦状元一个公道。”
毕竟是自己亲子,一国储君,龙悠低头服软,皇帝的气也消了一半,挥手道:“太子起来吧。”
龙悠从容起身,谢恩道:“谢父皇。”
龙悠的这份从容稳重是皇帝最看得上的地方,气很快就消完了,只是警告道:“这种事,朕不希望看到第二回。”
“是,儿臣明白。”
得了太子保证,皇帝也信他行事会有分寸,使个颜色让徐公公把折子捡回来,对龙悠道:“太子回去吧。”
龙悠跪安,“儿臣告退。”
龙悠走出御书房,陈公公从柱子后面迎了上来。“殿下可出来了。”
御书房的动静他不敢听,据说陛下是发了好一通大火,眼下太子殿下安然无恙的出来了,陈公公这心也放下了。当然,也不是真的安然无恙,至少看龙悠的脸色就能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并不美。
龙悠捏着宽大的袖子,侧目吩咐身旁的陈公公:“去查查看,哪个不要命的在安阳城散布的消息,给本太子杀鸡儆猴,也好让他们知道,就算是本太子看不上眼的人,也轮不到他们来编排坏本太子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