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榭相邀岑晏华自然乐意,说起锦府他已经许久没去了。手臂一抬,回以恭敬不如从命之礼,放下手时,衣袖里藏着的那一素白方帕掉了出来。岑晏华有些紧张的弯腰捡起,在锦榭疑惑的目光下咬牙道:“这是当年锦兄所给之物,本是想着洗干净了便还给锦兄,谁知每回去找锦兄总是忘了归还,后来时间久了,便习惯的带在身上,想着锦兄大概也不需要这方锦帕了,就自作主张的留着了,还望锦兄莫怪。”
锦榭笑笑,表示不打紧,若不是岑晏华解释,他一时都没想起这方帕原先是他的所有物,“无事,你既带习惯了,便不必还我了。”
岑晏满怀歉意道:“让锦兄见笑了,锦兄是要去记录起居注吧?方才陛下下朝便走了,锦兄还是快些进宫吧。”
锦榭觉得差事要紧,没再说什么,道了个别就转身进了皇宫。身后岑晏华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松了一口气,将方帕收进怀里。
锦榭来了多次皇宫,对龙悠的动向已经了如指掌,脚一踏进皇宫的门便径直往御书房走。到门前从小太监手里接过起居注的册子,推门走了进去。
里头的龙悠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埋头批阅奏折,饶是锦榭再不喜欢同一件事记录多次,他也拿起笔在今日的书页里记上一句“夜无恶习,早无苛肃,励精图治,勤政爱民。”
记完之后,锦榭就如常的找了一个坐着,然后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没错,皇帝批阅奏折时,就是锦榭偷懒小寐的时候,这个时候皇帝一心在看奏折,他也不能给皇帝记奏折上的事,从前还有内史让他打发时间,而现在,他只有睡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锦榭发觉手中的起居册掉落在地上,迷糊的睁开眼去捡时,龙悠已经在他身前捡起了起居注,看了一眼后,伸出一只手拉锦榭起来。
“夜无恶习,早无苛肃。锦爱卿是怎么知道朕夜里没有恶习的?嗯?”
锦榭连忙将龙悠手里的起居注夺回来,按照祖制,帝王是不能看起居注的,虽然锦榭平日里就不是个会遵守祖制的人,可他希望龙悠能够遵守。
“陛下按时早朝,批阅奏折时也认真细致,自然是夜无恶习,否则就不会每日都这般精神抖擞了。”
从前龙悠就发现了,锦榭刚睡醒时脑子是最直白没有弯弯绕绕的,眼下大好机会在此,龙悠难得心情不错自然不会放过,“那锦爱卿是晚上睡不好才会每日都来朕这里打瞌睡吗?”
锦榭面上一红,嘴上老实答道:“近日总有故人入梦,诡异非常,臣夜夜惊醒。”
“噢?”龙悠说话的语调扬了尾音,锦榭脸上的红晕龙悠自然没有错过,接着打趣道:“不知是何人入梦,让锦爱卿有了这般可人的旖旎心思?”
这话真的足够露骨了,就差没直说锦榭你晚上是不是做春梦了,做的对象是谁了。
锦榭瞬间抖擞的清醒过来,声音也变得正常,“陛下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