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悠被锦榭冷漠的态度刺伤了心,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这种宛如薄刃赐予凌迟的眼神,“你发现了是不是?所以你最近才有意无意的躲着朕,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朕的心意?”
锦榭侧低着头,不欲说话。龙悠哑声笑着忽然放开了他,步步后退,带着一个帝王仅有的哀求问他:“一定要走吗?”
没了禁锢,锦榭受御书房内燃香影响的身体有些无力,后腰靠在龙案边,勉强抬眼看过去,“臣应该留吗?”
最后一丝希望也被锦榭以一句话变成了无尽深渊,龙悠攥紧衣袖,转身走到门外,吩咐道:“带锦大人下去休息。”
说是休息,不过是不想把囚禁说的那么难听罢了,锦榭任由太监将自己搀扶到承龙殿,皇帝的寝殿里。太监扶他靠在软榻上,行了礼便出去了。
锦榭从袖中抽出那把雕花折扇,自嘲的笑笑,西南的软□□效有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他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半个月之后,又是什么光景呢...
锦榭一个人在承龙殿里待了半日,入夜用晚膳的时辰龙悠才回来。殿门打开,锦榭被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龙悠抬手让太监们上菜,走到锦榭身边扶他起来,温柔的道:“吵醒你了。”
“皇上是打算一直囚禁锦榭吗?”
“你一定要这样与朕说话吗?”冰冷的话语,无神的双目将龙悠的温柔逼得无形,空气中安静的片刻,龙悠终是退了一步,道:“用膳吧。”
没让小太监帮忙,龙悠扶着锦榭走到桌前,为他布菜,桌上的,都是曾经在锦府里他常吃的,锦榭讥笑道:“皇上这是在豢养金丝雀吗?”
布菜的手一颤,龙悠看着锦榭许久,放下筷子微微叹息,“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锦榭又是一声冷笑,拿起手边的筷子用起膳来,皇宫的山珍海味吃多了会腻,可这一桌子临安菜,若是不吃,岂不是白白浪费?锦榭从不是个会因眼前困境而委屈自己的人。
龙悠见他吃东西,此前的阴霾和落寞散去,面露温柔的看着锦榭,时不时的自己也吃两口。晚膳后龙悠带着锦榭到宫院中消食,银白的月光洒下来,映射得宫墙边的琼花树影斑驳。
龙悠将锦榭抱在怀里,享受着偷来的温度。从前怕锦榭知道他的心思会不堪忍受,所以他克制着从不与锦榭亲近,如今心思被说破,锦榭的冷漠让他更加无措。
锦榭被抱在怀里,明明中了软香毫无力气,偏偏此时浑身仍旧僵硬,龙悠几番想让他放松别这么抗拒都是无疾而终。夜里,龙悠将锦榭抱上床搂在怀里,睁眼只见锦榭面色煞白极难忍受的模样,心中泛着疼,他哑声道:“别怕,朕不碰你。”手却始终不肯松开锦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