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文学还在自顾自的喝着小酒,秀才娘子见李文学脸色微醺,面色泛红,一看就是喝多了,便不理他,径直问李庭轩,“儿啊,你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娘,孩儿还没有想过这事。”李庭轩的心中微微勾勒出了一个女子的样子,但还很模糊,看不清容貌,“但一切任凭娘亲做主。”
“我听说了,里正的儿子和你们夫子的女儿马上就要定亲了,但儿子,咱们可不能娶那读书人家的女儿,咱们高攀不起人家,娘想着给你找的姑娘一定要善解人意,识不识字不打紧,要通情达理,其实娘已经给你看好了一家姑娘,是隔壁红叶村的姑娘,比你小两岁,去云平府上学过几年纺织,女红极好,织的布绣的帕子都是往新城送的。”秀才娘子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那姑娘学纺织时念过一年书,识写字,长得也好,性格也乖,所以娘想着什么时候去问问,你看怎么样?”
“一切任凭娘做主。”李庭轩认为娶妻当娶贤,既然自家母亲说那姑娘不错那肯定差不到哪儿去,秀才娘子一拍大腿,“正好,你同意了我这就去把门口的媒婆都送走。”
……
孙谦则干脆大摆流水席,宴请全村人,当然最重要的是宣布孙明丰和秦泽兰的婚事,一扫之前的阴霾。
当然,这个阴霾就是指君攸宁,君攸宁当然知道村里很多人背后没少说她坏话,但是谁在乎呢?她更想做的是让他们更加咬牙切齿的恨她,因为刺激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过的越来越好,越来越有钱。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努力赚钱的原因了。
因为今年白水村出了三个秀才,所以县老爷就在奇珍楼设宴招待他们三家以及书院的先生。但因为君攸宁的事情,孙谦和洛陵游有了芥蒂,而李家对里正的做法也不赞同,所以虽然县太爷做东,但气氛还是很尴尬。
一顿饭下来,县太爷即使是再笨也看出了端倪,新上任的县太爷叫郑沧,今年三十岁,还是很年轻的,虽看出三家不太和谐但他还是忽略了,毕竟提起来会更尴尬,而且他最看好的就是洛空青,十岁就中了秀才,前途无量,自然不会说破。
另一头,君攸宁则画好了房间的设计图,连里面的摆什么都画的清清楚楚,沐掌柜和杭家讲好了,三月下旬开始动工,人她也见过了,都很实诚,她也就放心将盖房子的事全权交给了杭家,自己则还在考虑是买人还是雇人。
“不如各一半吧,买的人主要负责养牲畜,雇工就负责种作物。”最后还是洛陵游给她建议,君攸宁点点头,“这样也可以,其实我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儿,买人总觉得好不道德。”
“你换个角度想想,你买了他们,他们从此生活无忧,按你的秉性,肯定会帮他们脱奴籍的,这可比他们去别家当牛做马要好的多。”洛陵游开导她,君攸宁点点头,“嗯,你说的没错,那就买些人吧,买些品行好的,干活实在的。”
“因为北方饥荒,所以许多流民都逃难到这里了,所以估计你到时候买人会更便宜的。”
“北方饥荒。”君攸宁觉得既然这个时代已经有红薯土豆等高产作物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会饥荒的,“那情况不是很严重?”
“应该不轻,许多流民都是皮包骨头,镇上许多善人,例如陆员外和沐掌柜都在免费施粥,发放棉被和衣服。”最近镇上因为流民的涌入确实萧条了不少,君攸宁想了想,“我决定了,今年下半年还是多种红薯土豆和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