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然将碗放于人手边。
他问:“都是你写的?”
她笑道:“许久不练,生疏的很,让陛下见笑了。”
宣纸上女子瘦金小字仍见绰约,谢箴翻了几页,只见一句“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
他目光微动,然语气仍是淡淡的,“最近朕没短了你的,不见能让你霜鬓之事。”
她将纸稿从人手中抽出,“陛下先用些罢。”
谢箴皱眉,抬首仔细去看人时,只见明如雪眼角泛着微红。他将本来要说的话咽下,只将一只汤圆舀起,心中却不由去想——或许她并非不喜热闹,只是无人相陪。
宫人间多少都有个伴,她却都没有。这碗汤圆她准备了多久,如果他不来,她要等多久。难言的思绪泛滥成灾,谢箴手中动作一顿。
此间他听明如雪轻声道:“奴婢第一次做,若是不行,陛下还是别吃了。”
“是一般。”谢箴道,却也把最后一只汤圆用了,“二月二朕要去护国寺祈福,你若想去给母亲上香,随行也就是了。”
他没去看明如雪的表情,只径直起身离去。
待谢箴离去,明如雪面上的表情忽而松下。这不是她第一次有意算计谢箴,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她守在此处,赌的是谢箴会入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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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些字。今夜她不期谢箴留下,她只需要谢箴的片刻动容。如此看来她是成功的,但那句随行,却让她心中生出了别样的滋味。
她轻按胸口,缓缓叹出一口气。
合欢宫中,林贞媛跪于榻前,一身雪白皆覆于轻纱之下。
她还记得自己求于陈贵姬面前时,对方那了然的神情。
她想自己本就应该如此,皇后病中,机会难得。能在节宴上一舞重获圣心,是上佳之选。她不似那些官家小姐,即便不得皇帝青眼,看在人家世的份上,皇帝仍能多眷顾几分。
自己九岁便因家中获罪被送入了司教坊,又因容貌被纳入进宫备选。须有家眷进宫时,自己才知自己父母也皆于流放之地故去,家中男丁也是十不存一。家族于己而言不是依仗,只是拖累。若是长久失了圣心,那于自己而言,倒不如一死了之。
她曾用这幅皮肉换得了入宫的机会,如今她想换的是一个前程。
殿门缓缓开启,男人的脚步声逐渐停于她身前。抬首但见那绣有细密龙纹的衣袍,直至男人英俊的面容。她媚笑起来,将酥胸贴于人的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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