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石门随着低沉的隆隆声开启又关上,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鼻而来。来人点亮墙上的火,阴暗的地牢亮堂了许多。
举着火把往里走了一段,便见一个人悬吊于地牢的中间,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孔,他身上穿的衣服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在长时间的刑讯下破碎成布条挂在身上,嵌进伤口中,他的四肢缠的布条同样被鲜血染红,显然是被人挑断筋脉。
混合冰渣的盐水毫不留情地自这人的头上倾倒而下,陷入昏迷的人旋即痛苦地抽搐起来,细碎的呻吟声从口中溢出。
“师兄,今天可想起来师父的百莲翎在哪了么?”阴沉的女声如同鬼魅。
林隐无力地抬下眼皮复又闭上,身体因为疼痛抖如筛糠,面色苍白如纸,冷汗混杂这刚才的盐水顺着额头滴落,一双墨眉紧蹙,口里难以抑制地痛苦而破碎的呻吟声。
“师兄这是怎么了?这般痛苦莫非是蚀心挫骨发作了?”女子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瞧本王这记性,今儿可是记得给师兄送解药来了。”说完还不忘晃晃手里的药瓶。
“gu滚!”林隐艰难地从喉中挤出个滚字,声音嘶哑如磨砂,这一个字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此时全身气血逆行,五脏六腑四筋百脉像被千万把刀同时绞着,骨头像被人拿着大锤一下一下地敲击,身体时而如坠冰窟时而如烈火焚烧。
“大胆,竟敢对王爷不敬!”说话间林隐身上又添了几道鞭伤,刚结了薄痂的伤口再次绽裂,血珠从伤口处冒出。
那是条散鞭,每一股都以铜丝为中心外以细麻绳裹着,厚重地抽在人身上,不消三鞭便会皮开肉绽。
然而林隐对这些这些皮肉伤并没有什么感触,正在他体内肆虐的蚀心挫骨比鞭子厉害不止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