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我眼瞎看错了。”
程之涯还想推拒:“我不喜欢滑,我在场边看你滑。”
“不行,你还没体会到溜冰的开心呢,我是为了这个才带你来的。”
“我没有不开心。”
“那我想让你变得更开心,行么?”
苏塘强势地攥紧他的手,说:“来吧,没事的。”
程之涯瞧着苏塘对他笑得粲然,一副盛意拳拳的样子,没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乖乖地跟他学。
光是学怎么站稳就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苏塘开始搀着他在场边走动练习,让他慢慢适应溜冰鞋的感觉。
程之涯如同一岁孩童学走路,亦步亦趋,特别是苏老师不时就毫无防备地松手,程之涯稍有不慎就摔个四脚朝天。而始作俑者苏塘只在一旁乐得合不拢嘴,等笑够了才想起要伸手扶他。
还真是个坏小孩。
程之涯搭上他的手,不怎的瞬间动了坏心思,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拽。苏塘没维持好平衡,也跟着屁股落地,摔了个痛快。
“好啊你个程之涯,居然敢暗算我。”苏塘揉揉生疼的**,像只小老虎扑到程之涯身上,张牙舞爪好不凶狠,然后,开始挠痒痒。
好一段时间没笑容的程之涯笑得可开心,眼角含泪,从脖子到脸颊憋得山丹丹那个开花红,形象全无地滚地求饶。
苏塘骤然收手,看程之涯还在眯起眼哈哈大笑,笑声难得的爽朗。
嗯,这样才对,你就该这样一直开心。
苏塘看得很仔细很仔细,想用眼睛把这一幕好好记下来。
毕竟,我曾经让你笑得如此开怀。他想。
*
严寒季节,临近午夜十二点,苏塘和程之涯却在公园的水池边喝冰啤酒。
苏塘本想今日开心份额已经达成,是该把程之涯捎回家,让他好好睡一觉。
回去路上他顺口多问一句:“今天还想干点什么?”
谁知程之涯停住脚步,闷闷地吐出两个字:“喝酒。”
以他那等同于没有的酒量,毫无意外地在开局败下阵来,醉醺醺地躺在水池边上。
苏塘蹲在一边,用围巾叠成枕头垫着他脑袋,将他扎眼睛的黑发拨到后脑去,听他嘴里不住地嘟哝:喷泉怎么还没来,说好等下就来。语气像个撒娇要糖的小孩儿,无防备地展现所想所愿。
“傻瓜呢,喷泉当然不会有,都凌晨了。”
苏塘满心是快溢出来的爱怜,他实在看不得程之涯低落的模样,便用鼻尖蹭着程之涯被酒熏红的脸颊,程之涯似乎也下意识向他凑近,耳鬓厮磨,像极了像两只小动物寒夜互相依偎,汲取一点儿暖意。
北风呼呼地又吹又刮,苏塘却觉得此刻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