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情观是喜欢就必须拥有,喜欢的人的幸福绝不假手于人,不管用上什么手段,哪怕偷抢拐骗,能坚持到最后就好,”见程之涯绷着脸不回答,他自顾自继续说,“我喜欢你,想拥有你,想让你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而今天,我输了。我不是败给沈岭的设局套话,我是败给了你的猜忌和试探。”
他笑容越发明显,在白日日光的照耀下却透出一种悲切的意味,“从头到尾,能让我输的人,只有你,程之涯。”
程之涯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应该愤怒,揪出始作俑者沈岭或苏塘批斗一番,以泄心头的悲愤和憋闷。然而当苏塘完完整整地说出所有,当他睁眼看清一切,却只疲惫得只想闭上双眼,投入一场没有梦也没有尽头的睡眠。
沈岭愤愤不平,利用他的倾慕报复苏塘,苏塘以牙还牙,机关算尽也要得到他。而他,多年来难忘沈岭,不过是对第一次赔上自己去爱一个人却无疾而终而耿耿于怀,分手不过几个月就踏进苏塘的骗局,多少是因为寂寞和抵不住诱惑。仔细想来,他们三人为爱所困又被情所弄,爱得用力又狼狈,却终究不得爱的要领。
甚至不配谈爱。
程之涯心中怅然,没对苏塘的这一席话做任何回应,只上手给他系好安全带,道:“先回去吧。”
两人开车回郊外别墅,等到家了,程之涯习惯性走向厨房,边走边脱口而出:“今天是红烧排骨、油焖大虾。”
彼时苏塘已经快走到二楼,顿住了脚步,很自然地回头应了一声好。
饭做好了后程之涯上楼去找苏塘,在书房找到他。房里垒起了几个打包好的箱子,苏塘站在书柜前回过头去看他,手里还拿着几本书。
从头到尾程之涯没明确提一句分手,可彼此对这段关系的存亡心知肚明。
苏塘演不了,而程之涯也看不下去了,分开便是必然的。
程之涯很清楚苏塘现在在做什么,他试图稳住自己的声线,可开口声音还是有点抖:“先吃饭。”
苏塘很乖地嗯了一声,把书塞进一个敞开的纸箱里:“我约了搬家公司等下过来,明天有采访没空。”
刚说完便觉得自己像在急迫地解释什么,有点多余,也有点好笑。
程之涯只觉得分离来得过于迅猛,有些无所适从,脱口问道:“有住的地方吗?”
“我原来住的地方没退租。”苏塘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没抬眼看程之涯。
说起来也是好笑,他明明处心积虑要霸占程之涯的心,成为这里的主人,可其实他并没有看着那般自信满满,住下来的每天总有那么两三个瞬间想到自己可能需要搬出去,于是给自己留了个窟。
现在果真应验了,他却反而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费尽心思、掏空自己了。
真好呢,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