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还伤了客人!几个?」
「三个,不过都是轻伤。」
「绝对没那麽简单,那些人你给我去好好查查。保卫部的人全给我撤了!」郑耀扬火了,「哼,打伤客人!有得烦了。」
丽月宫的整一层豪华KTV包间全都清了场,因为这一次砸场,不晓得会损失多少客源,这里毕竟是正规经营的公众场所,出这种事情社会舆论是挡不住了。果然,一早,有些报纸就报道了丽月宫的裘击事件,还刊登了客人的投诉,受伤的人当中有一个是本港某一大财团的公子哥,用钱都摆不平。
然後就是「在丽月宫里消费,人身安全得不到充分保证」的言论,负面消息陆续出来了,受伤人士要求精神赔偿和事故医疗金。事情搞大了。
中午,我接到了来正末的电话:「陈硕,我现在人在马来西亚,这场由我声控的闹剧导得够不够精彩?」
果然是他。「就是别给宙风查出来,否则,你的麻烦也不会少。」
「我办事,你放心。想不到还有财团小少爷无意参演,效果更逼真。丽月宫的名声,我迟早搞臭它!」他笑得很张狂,「我还想问你呢,最近怎麽都不见你有动静?也没联络我,打什麽主意呢?」
「我有分寸,不用你提醒。」
「老爷子要我告诉你,那份东西他很满意,如果这票成功了,姓郑的也差不多要去求他了,到时你可以顺利回美国老家享受挥霍去了。」来正末意有所指,「我这儿有得是查不出底细的人给他捣乱,你这边才真是重头戏。」
「我会交答卷。就这样吧,长途电话费很贵的。」
「嘿嘿。」那头冷笑,「一段日子没见,会说笑话了。」
「我一向很幽默,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那东西」是指宙风与银盾的机密合同,我传真给张守辉了,宙风这笔生意搞砸,倒贴钱不算,还得吃官司。
郑耀扬一直防著我这手呢,他让我拟的绝对不可能是正本,定稿不会被我拿到,但张守辉已经布下天网,宙风什麽时候动,他什麽时候拦截,拼财力,宙风还斗不过成业。
我放下电话,乔安娜走进来,情深款款送上一杯咖啡。
「陈硕,昨天你热情似火。」
「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应该称我陈经理。」淡笑著品一口浓香,「这不是你煮的。」
「舌头可真够刁钻的,我刚才叫楼下寻香咖啡厅送上来的。」
「真有心。」
亲热戏码因郑耀扬的闯入没开演就被打断,他要进我的办公室,如果是从右手边墙上的门过来,说从来不敲门。
他冷冷瞄了眼几乎快贴上我大腿的乔安娜,随口命令道:「陈硕,你过来一下。」
乔安娜紧张地跳开,冲我眨个眼睛就出去了。
到郑耀扬办公室,他很正经地跟我讨论协议书细节,我也一本正经响应。起码有半个小时,我们说的最多的一个词是「银盾」,最后一步留待董事局会议研究裁决。
在他指着一处疑点发问时,我凑过去看,突然郑耀扬含住了我的耳朵,我觉得好笑:「干嘛?这里可是你的办公室。」
「不知道,碰你不行吗?」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突然说,「会不会觉得我们这样──很危险?」
「已经很危险了。所以应该尽快停止这场游戏,要不要我认输?献身这招并不怎幺好,我们最好离对方远点儿。」
我坦白,这场戏演到这个分上,似乎有些太不值了,再下去会把自己搭进去。
「我以为你会一直演下去呢。装作迷恋我的样子?还是装成爱得我死去活来?你的戏演得不好陈硕,你做不到的,你始终是个自大的人。」
「你比我更自大。」我拉他的脖子用力吮吻他的喉结,「我又不是真的想去好莱坞闯逛,要演技干嘛?都已经跟你上床了,我这枚棋子是不是该归隐了?」
「你真这幺想?其实你很在意别人怎幺看你吧──」
「你没有资格说我,你不比我好多少!」
我继续舔他,他仰起头来,像是倦慵的狮子,充分体验着我带给他的磨人快感,舒服地发出低沉的闷哼。我笑:「享受每一个让自己愉快的瞬间,是不是你做人的信条?」
他推开我:「那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你没有资格说我,你不比我好多少。尽管放马过来,越危险的游戏我越觉得刺激。」
内线电话响起来:「郑董事长,徐小姐要见你。」
他看着我说:「请她进来吧。」我和他分开,各自站在安全位置。
「哎,我的陈硕也在这儿哪?」秀芳对我说话时,有意无意地总透着股亲密暧昧,「我的订婚礼物呢?我说你是太不自觉了点啊。」
我只好笑:「你说吧,要什幺?」
「难道我说什幺你就能给什幺?有这幺慷慨吗?」她冲我甜甜地调侃。
「是,说什幺给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