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先跟我做。」他抚摸我的头发,「然後我再告诉你。」
「你可别食言。」我扬起唇角,觉得他今天有心事。
郑耀扬曾经对我说,别人谁都休想触及他的内心,我回答,我并没打算入侵豪夺,他说,你不入侵,我也打算留著给你了。这是我们之间进行过的一次记忆深刻的肉麻对话。我当时甚至现在,也总觉得他的心不是我的,我的也不是他的,只是血溶在了一起而已。
有些东西只须稍加拨弄,就能烧起来,低喘和呻吟,我们的身体内有一股野性,这帮助我们去征服一切,长久以来,都像是最高警觉的一对猛兽,扫清障碍,奋力冲锋,我们不是要保护对方,而只是想做到不相互连累。
耀扬一个强大的力度,使我们撞在一起,他伸出手臂搂住我的背脊,用腿制住我的下半身,侧头吻住我,这个吻绵长而深入,令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兴奋起来,皮肤快速升温。直到他松手去拉我的拉链,我的神智才清醒过来:「耀扬,这儿不行。」
「别动。」他笑著开始脱上衣,裸露出强健的身体,又一把丢开我的外套,将我的衫衣扯到腰际,双手在我的腰胯部移转,唇也紧接著贴上我的胸膛,侵略性地往下……
当他的唇来到我的最敏感部位时,我享受地仰起头喘息,他开始不客气地动起手来,当下体的皮肤暴露在空气,我微微打了个寒战,他灼热坚挺的硬物正分开我的臀肌往里进来,我感觉到他的失控和坚持,开始有些紧张了,本能地往桌面上退了退,他一下托住我的腰,不让我动。
「喂,你合作点行不行?」他在我耳朵轻斥。
「你就不能配合我?」
「不,今天你是我的。」他一只手按压在我的腹部,或轻或重地爱抚,又吻住我的唇重重地吮吸,下面慢慢顶住入口推进来,我闷哼了一声,差点用牙咬了他,居然什麽都没用就这麽进去了!我痛得很,但尽量调整呼吸,用颇有力量的手臂拥住他的後颈,他的上身压下来,我倒在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上粗喘。
体内伴著炽热的灼烧感,狠狠地卷入他的激情,涌到喉咙口的吼声被他吞了回去。我撑起来翻个身,示意他从後面来,我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在这种地方做的紧张感让我有些许不适。他伏下身,紧贴我的背:「陈硕,别那麽紧……」他受不了似地咬著我的耳垂,嘶哑著声音,充斥情欲的热气直喷在我脸上。
我忍不住低吟,但又不肯服输:「你少废话──啊!」
仿佛要验证我的失手,那被紧紧裹住的利器急不可待地开始律动起来,刺激的摩擦令人渐渐感到阵阵的晕眩,我再也不能把握住主导,只能回头用警告的眼神提醒他。他轻笑,手掌蕴含著沈重而生动的力量,牢牢占据著我的身体,我只能随著他而舞动,胸口被光洁的桌面磨得生凉,但与下身那种已经蔓延到整个肉体的纯粹快感相比,已经无关紧要,他的手不断地抚弄著我,激发我的全部欲望。
他疯了般留恋著我的身体,节奏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放肆,我们都已经快达到高潮,他低喊著:「陈硕,别离开我,我要你,呃……」
「啊……」沈醉於性爱的喘息从我的口中逸出,我什麽都顾不得了,「耀扬──啊!」
在攀上顶峰的那一刻,我经不住把头埋入手臂当中,久久没有反应。他没有即刻抽离,大腿内部黏湿温热,等缓过劲来,已经知道不自制的後果实在……他手指关节轻抚我的额头,抹去了激情留下的汗湿。
「真是不该这麽闹。」我吐气,缓缓起身走到皮沙发边,靠在椅背上,颓废地看著仍在桌边一动不动盯著我的郑耀扬。
突然他笑起来:「你很性感。」
「还性感呢。」我嘿嘿一笑,被他的话逗乐了,「我看是你太放纵,把我也影响了,今天离谱,呵,办公室里做。」我笑著摇摇头朝门边看去,郑耀扬的办公室配有豪华浴室,其实还从来没机会用过,我转身走过去,「我进去洗个澡。」
「里面衣柜有几套衣服。」
我回头笑:「要没有,你也必须得让人弄几套上来,否则,你就打算在这儿过夜吧。」听了我的话,他坐在桌沿边有点儿好笑地望著我。
等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出来,发现他仍靠坐在桌边,我感觉到了不寻常,甩了甩湿发走到他旁边,用眼神询问,我们有种默契,他接收到了。
「老爷子心肌梗塞,昨天。救是救回来了,但已经不能理事。」他向我道出郁积的缘由,「昨天律师打电话过来,说他要提前宣布遗产继承权,要我亲自去趟美国听证,陈硕,张守辉要把成业的百分之六十股份交给我。」
我震惊地对他对视,一时也陷入了矛盾的沈默中……
「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这次,我想你陪我去一趟。」
在成业,有利害关系的人太多了,谁都想分一杯羹,等律师当场宣布这个消息,大概矛头会直指郑耀扬。在香港,有人动了他的车胎,在曼哈顿,有人可能会动他的命,我的心一阵发毛,张守辉这是溺爱成灾,他会害死耀扬的,如果只是想测试他的能力,这招未免也太冒险了。
我无法保持平静,但也只得淡淡说:「这件事很危险,你想清楚。」
第31章
「我知道很多人在等著我往陷阱里跳呢,」他眼睛里像有把火,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他心里或许有底,但我没有:「我不想你出事。」
「你在我旁边,出得了什麽事?」他笑著看我。
「那今天,你这颗头是怎麽回事?」我指指自己脑袋示意他搞清楚自己的现状。
「所以叫你不要离开我半步,你总不听话。」他居然还有兴趣调侃我。
「算了你,要找听话的,别烦我。」走过去打开浴室门命令他,「快进去洗个澡,我们还没吃饭。」
「我没食欲。」他居然来这麽一句,「刚刚饱了。」
我的脸该死地红了一下,只好装作平静:「哈,没食欲。你?」
「你干嘛顶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他投降,进去洗浴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