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提着钱去找铁头了!”路响说完又去一边打电话,到处打听宋澜的动静。
几个电话下来,他脸上气色沉得很浓,克制住的脾气已经到了极限,眼睛开始渐渐发红了。想到什么突然去到一楼找老六,“六哥要不出兵吧,吴淞口那全都围起来,挨家挨户的搜,就不信找不到他!”
路响也是被这几天连着发生的谋杀事件冲昏了头脑,第一次在两位哥哥面前那么不理智。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为了个小子……,老三没往下想。回头看看路响,走上去让他冷静!
按照正常的流程,超了四十八小时才能算失踪人口,才能让警察立案,现在越过那一些,随随便便出动武警干私活,这是要记大过的!这孩子怎么就傻了呢?
路响正急的焦头烂额了,玉姐大叫了起来,“人回来了,人回来了!”
大家纷纷往外头走,路响冲在最前面。
只见洋楼围墙外的路灯下,可怜兮兮的靠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宋澜还会有谁。
路响一个步子跨过去,蹲下身就把宋澜抱在怀里,见他闭着眼,吓得手都颤了,在那拿了自己的手指去测他的鼻息。
一旁老三对着边上的人叫,“抬进去,抬进去。”
老六带来的武警正想动手呢,被路响一拦,下一秒没说一句话,他自个儿把宋澜抱了起来。
人直接带到了二楼的主卧。
宋澜喝得很醉,这会儿还在迷糊,微微睁开眼之际仿佛见到了路响,他对着他一笑、然后从怀里抽了份资料出来。
路响在灯光下见着他挂彩的脸心疼的不是一点点,这会儿正想去拂他脸上的伤时见到了他手里拿的东西。
他轻声问他,“澜儿,这是什么?你身体哪不舒服?他们怎么对付你了?”
他一下子说得太多,宋澜喝醉了没那么多力气回他话,对他摇摇头,有些不耐烦地侧了身就睡了过去。
老六让军医上来检查,医生说只是皮外伤外加喝多了路响才放了心。
几个人移步到书房让宋澜能好好歇息。
几分钟后,路响在书房里看了宋澜给自己的东西,他抬头对着师爷吩咐,“帮我约王征吧,是时候……找他谈了。”
书房里的一干人还在摸不着头脑,路响丢了资料让他们自己看,然后在他们欣喜声中对他们挥挥手,直接回了卧室。
大床上,喝得醉醺醺的宋澜还没完全醒酒,路响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句谢谢。
宋澜被他一弄,耳朵有些痒痒,拿手去挠,手一伸就被路响握住了。
他转过身看路响,眼神迷离,神色也是那种欢喜,然后借着酒劲在那撒泼,“叫爷爷,快叫我澜爷,我他妈的帮你拿到你要的东西了,来,孙子,你告诉你爷爷,你现在开不开心。'
知道他喝多了,路响没和他计较,把他手往被子里放好后,又给他掖了掖。
宋澜见他要走,一把拉住他,“你怎么要走了,还没谢我呢!”
路响对着他一笑,问他,“你要我怎么谢?”
宋澜两手交叉着抱头,也不管自己此时脸上有多难看了,在那笑得痞痞的,他有些洋洋得意,有点得意忘形,躺在那看着天花板,然后说,“帮我撸。”
第60章
铁头是湖北人, 在老家没混出个名堂, 后来跑到江西,在九江那开始跟着人跑船。他脑子算是不错,几年下来走了几批私货,然后自己出了钱买了条拖船干起船老大的行当。
金毛以前帮他出过货,两人的关系很不错,金毛看准他和上海的帮派没什么关系, 所以拿了一包性命攸关的东西放在他那。
他开始哪知道那是什么啊!
金毛给他时只告诉他会有个叫阿达的联系他,其他什么都没说。操他大爷的,后来阿达还没联系上, 金毛那小子却死了,这下没把他给急的。
这种事都懂的, 江湖恩怨, 谁能逃得过。
后来问了湖北的老乡,几个人都告诫他不能直接把东西送出去,这才有了之前他放出话要两千万的插曲。不过他这几天的确是过得担惊受怕, 除了刘师爷、阿达他们有联系过他,其他道上的阿猫阿狗全找来了。
宋澜说得对, 道上想取代许老大的不只是金毛一人,他手里那包证据如果没人接手, 自己他妈的就是个活靶子, 众人夺取的目标了。这事绝逼……会丢了性命。
湿着沾了一手的面粉,终于有人来帮忙清洗,多少也算是件好事。宋澜来找自己还带着一百万, 自己有机会从此不混在这塘池子水里,想想都是老天爷在庇佑,没道理傻啦吧唧的装逼、摆谱不接受的。再说,这小子就一个人,今天拿了钱,一会儿锚一起,跑路了!换作别人来,即使拿了钱,能不能出这黄浦江的界限还不知道呢。
不过宋澜来得是轻松了点,走就没那么容易了,到底还要在这条河上混的,要是让人知道了,以后他铁头的名号就要换了。
铁头喜欢喝酒,很简单,老规矩,宋澜喝了三坛子四特酒才能稳着走下这条船。
宋澜就是这样被灌醉的。醉得迷糊,不过胆子却壮了不少。
第二天早上,玉姐照例给准备了一桌子的点心小菜。
宋澜睡了一整晚,身心俱慡。年纪轻就是不一样,前一晚宿醉,第二天照样神采奕奕。
和他成对比的是路响。
照例昨晚上总算是可以睡个稳妥觉了,可一早上起来,他面色就铁青,眼帘耷拉着很没精神,最让人费解的是,嘴角那不知怎么的青了一小块,还有脖颈靠近耳根处,清晰的几条抓痕,一看就是没轻重下手有点狠的那种。
宋澜拿到了那包资料,现在还在高度兴奋中呢,早上见到躺身旁的路响难得主动的叫了声七哥。
后来,刷完牙换完衣服还在那七哥,七哥的叫唤。
不过路响的脸色是真的不行。他每叫一下,他那张脸就更阴沉了些。宋澜还以为他在那傲娇呢,没上心。他是真断片,完全不记得前一天晚上按着路响让对方叫自己爷爷时那副牛样。
是挺牛的,牛逼哄哄得都到天上去了,真是够出息的。
昨晚路响不帮他,他还主动爬到了人家身上,自己扯了自己的裤子,主动贴了上去。那浪样,简直让路响大跌眼镜。后来顺了他了,他又一堆要求,这里要挠,那里要抚的,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各种奇怪的过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