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嫡妃 作者:君残心
重生之侯门嫡妃 作者:君残心
“皇兄!”
秋意扶住楚容,浑身都开始抖,她顾不上肩膀上的疼痛,尖叫道,“皇兄,你别吓我,别吓我。”
“没……没事!”楚容深吸一口气,指尖快如闪电的在肩膀上的几处大穴上点了几下,血依旧在流,却没有方才流的那么吓人了。他眼前一阵阵黑,靠在车壁上,握住长剑的剑柄“唰”的一下拔出肩胛中的长剑。
血喷了一地。
楚容闷哼一声,额前渗出冷汗。
“太子殿下!”
有侍卫围了上来,面色惊恐,更多的却是黑衣人围了上来,侍卫们排成一排,大吼道,“保护殿下!”
楚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脸色白的吓人。他右手已经拿不起长剑,于是将剑放在了左手中。他从小就练左右手,因此,左手和右手同样的灵活。
“皇兄,你不能去了,会死的……会死的。”秋意紧紧的拉住楚容的手腕,惊恐的道,“皇兄,咱们等一等,肯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楚容拨去她的手,坚定的走出了包围圈,拍拍她的脑袋,“保护好自己。”
他是大景的太子殿下,就算是重伤也绝对不能龟缩在属下的保护圈中不出去。更何况,他这次来大远朝,带的人并不多,今天他和容恒的出行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同样的,容恒猜测到了身边有内鬼,他这边亦是同样有内鬼。
那边容恒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他瞧着这么多的黑衣人涌上来,心里同样微微一沉,原本对他们有利的情况现如今直转而下,他瞧着身边的侍卫还有楚容的侍卫一个个的倒下,心中越的冷沉。
手中的长剑舞的密不透风,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小腿上又被容厉云划了一刀,而他的长剑也在容厉云的身上留下了一条印记。容厉云已经渐渐的露出了疲态,他肩膀上的伤口没有伤药治疗,此时依旧血流不止。
容恒一掌逼退了容厉云,身形暴退,一直退到了楚容的身边,两人背对背,容恒沉声道,“你还行不行?”
“死不了!”
容恒忍不住仰头看了一下天空,天空的太阳已经在正南的方向,眼看着就要往西偏,已经午时两刻了。
他们在这里打斗已经这么长的时间,却还不见援兵,想来……援兵是不会来了。眼下显然不是藏私的时候,在楚容胳膊都要抬不起来的时候,他一股脑的把怀里的药粉都拿出来,这些全都是孙远扬担心他碰到危险的时候给配的药,有伤药有断肠毒药。他喘了口气,沉声道,“红色纸包里的是毒药,白色纸包里的是伤药,你拿着用吧。”
一共也只有三包药粉了,两包毒药,一包伤药,楚容毫不犹豫的把伤药的药粉倒在肩膀上,毒药的药粉自己留了一包,飞身到秋意的身边给了她一包,匆匆留下一句,“碰到黑衣人就撒出去!”就再次深入战场。
这的确是一场战场。
尸体已经越来越多,血腥味浓郁的令人作呕,很快,容恒带的侍卫和楚容带的侍卫就全部倒下了。楚容抓住秋意的胳膊,将她护在身后,脸色越的凝重。
“皇兄,你别管我了,你快逃吧,这里离城里不远,只要你进了城就没有人敢再追杀你们了,你们快走吧。”
秋意颤颤巍巍的握着一柄长剑,浑身颤抖着,如果不是她拖后腿,以皇兄的武功,虽然不一定能完胜,但是肯定可以逃走的,就是因为有她,皇兄才会受伤,才会还被困在这里……
“住口,不许多说,老老实实的躲在我身边!”楚容抽一口凉气,他怎么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胞妹扔在人堆里的,而且……现在就算是逃,恐怕也逃不出去。
后面一群黑衣人还剩下二十人左右,此时见侍卫们都倒下了,立马全都围了上来。他身受重伤又护着秋意,很快就落于下风。楚容咬紧牙关,拼命支撑。
二十个黑衣人齐刷刷的围了过来,形成一个圆圈,把楚容和秋意包围在其中,两人的药粉都用光了,眼看着楚容护着秋意,黑衣人立刻把所有的攻击都转到了秋意身上,如此一来,楚容更加的狼狈。就在楚容再一次替秋意隔开长剑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眼前一亮,立马抓住时机,他长剑用力一掷,长剑便直飞楚容背心。
楚容感觉到背心一阵冰寒,已经察觉到了危险,可是此时他刚刚挑开刺向秋意的长剑,就算明明知道身后有危险,却根本没办法躲开。他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的光芒,手中探向怀中,可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叮”的一声脆响,背后的威胁立马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震人的马蹄声响彻十里亭,楚容豁然抬头,便瞧见风沙之中,韩子玉一身大红色的长袍已经从马匹上飞射而来,他动作之快宛若闪电一般,他手中寒光熠熠,手臂一扬,十几片柳叶飞刀已经对着包围他的黑衣人们射了过来。黑衣人们顾不得对付楚容,用尽全力隔开了韩子玉射出来的柳叶飞刀。
方才那一柄射向他背心的长剑就是韩子玉用柳叶飞刀打飞的。
楚容瞧着他背后马匹扬嘶鸣,显然是援兵到了,他不着痕迹的松口气,喘息之间,韩子玉已经落在了他和秋意的身边。
“楚太子这一身好生狼狈啊。”韩子玉手中折扇飞射而出,立马收割了两个人的性命,他轻哼一声,护在两人的身边,“今儿个楚太子可算是欠本小侯一个人情?!”
楚容轻哼一声,没有言语。
说话间,青翎一行人也已经到了,围攻楚容的黑衣人见事情不对,咬咬牙,大喝道,“撤!”
“用不用给你留个活口让你审审?”
“不用!”楚容沉声拒绝韩子玉的提议,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派的人。眼看着黑衣人已经撤开,青翎也已经赶到了,楚容放下心来,转头去瞧容恒那边的情况,容厉云眼看着容恒的救兵到了,心下亦是一万分的不甘心,可如今,事已不可为,他当机立断,在韩子玉和青翎还没有围上来之前,用力掷出手中的长剑,让容恒不得不侧身躲开,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施展轻功飞射而出,并且成功的夺了一匹骏马,逃之夭夭。
“我去追!”
容恒拉住韩子玉的胳膊,“别追了,追不到的。”
容厉云不是一般人,今天竟然来刺杀,肯定是各方面都已经打点好了,后路肯定也安排好了,现在去追,根本不会有结果。而且……他瞥了一眼远处的楚容,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让楚容看出端倪。
韩子玉愤愤然,“就这样让他逃了,这个亏你也吃的下?!”
“放心,该讨的都会讨回来的。”容恒深吸一口气,容厉云走了之后他才觉得浑身都疼,反手把长剑入鞘,瞧着韩子玉带来的一行人马,不由得诧异,“你怎么知道这里出事了,还赶来营救?”
“哪是我啊,是秦惜。”韩子玉扶住容恒,“说起来我也挺佩服秦惜的,她也就是瞧今天的风吹的这样大,想着你们应该回去了,可没见到人,然后就猜测你们可能是遇到危险了,赶紧就让青翎去找我,然后带侍卫来增援。”韩子玉摸摸额头的冷汗,一屁股坐在一具尸体上,万分庆幸的道,“我当时还觉得不可能,现在倒是十分庆幸听了秦惜的话。”
容恒微微一笑,目光温软。
一行人立马收拾好,打道回府。
进城之后,韩子玉没有跟容恒等人回侯府,而是直接去了九门提督府去找赵淳,让赵淳派人把十里亭的尸体给搬回来,找找看有没有证据指向。去了九门提督府之后,他立刻马不停蹄的进了皇宫,把容恒和楚容遇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延昌帝。
延昌帝听闻容恒和楚容遇刺,并且险些丢了性命,勃然大怒,把事情交给九门提督赵淳,严令他彻查。楚容一国太子若是在他们大远朝出了事情,战争必不可免。
而现如今大远朝的实力,显然不适合打仗。
因此延昌帝十分重视这件事情,并且当即就出宫来定安侯府看望受伤的容恒和楚容。
……
容恒回到侯府的时候,秦惜瞧见他满身的血当即白了脸色,她快步冲过去,急道,“有没有事,伤势重不重?!”
“没事,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容恒抱着她叹息一声,“媳妇,今天如果不是你让子玉他们去十里亭,恐怕瞧见的就不是现在的我了。”
秦惜心下微微一凉,背后冷汗涔涔,面上满满都是后怕。
“谁派人刺杀你们的,是不是……”
“嘘——”
容恒用指尖堵住她的唇,警惕道,“小心隔墙有耳!”
秦惜听到院子里匆匆来去的脚步声,当即闭上了嘴。
容恒满身血污,索性他的伤势并不算重,肩膀和小腿上的都是一些皮肉伤,身上的血瞧着触目惊心,大多都是别人的。他很快就换了身衣服,他们府里有孙远扬留下的金疮药还有乱七八糟的伤药,秦惜白着脸给他包扎伤口。
心中隐隐有了些预感,容恒武功的确很高,除了容厉云谁能把他伤成这样?
“是他!”
就在秦惜绷着脸猜测的时候,容恒轻声在她耳畔给了她答案。秦惜面色立刻就凉了。容厉云,果真是阴魂不散!
给他肩膀上的绷带打了个结,容恒就顺势穿上了衣服,他牵着她的手,“走,跟我一起瞧瞧楚容去。”
秦惜这才想起来楚容也是跟容恒一起出去的,想来也受了伤。她作为府里的主人,客人受了伤,的确应该去看望一番,因此扶住容恒,边点头边问道,“楚容他伤的重不重?”
“比我伤的要重的多。”
两人走出院子,风依旧很大,容恒站在风口替她挡住风,就听到她压低声音询问,“青翎说楚容武功跟你相当,既然如此,容厉云怎么能把你们伤的这样重?”
她记得先前在简亲王府的时候,他们两个分明就是打成平手。
“容厉云亲自领了一帮死士来,后来眼看着他们要撤的时候,突然又来了一批黑衣人,后面那一批人应当是冲着楚容去的。”
秦惜面色微缓,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容厉云先前隐藏了实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情况就严重的多了。
两个人到了前院楚容的院子里时,楚容的伤口已经清理好了,也包扎好了。两人进屋的时候就瞧见他一身洁白的绸缎中衣白着脸歪在床榻上。房间里血腥味久久不散,年纪大的太医正在收拾药箱,床边的盆架上放着一盆的温水,还冒着热气,此时那盆子里的水已经全都变成了血水,地上还扔着楚容刚刚换下来的血衣。
秦惜光是看那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血衣就知道楚容的伤势肯定比容恒要重的多。她忍不住有些庆幸,幸好……幸好伤的这样重的不是容恒。
虽然这样想有些没良心,但是谁让容恒才是她重视的人呢。
秋意坐在床沿泪眼婆娑的守着楚容,瞧着很是心疼的模样。兄妹两个听到脚步声都转过头来,瞧见容恒和秦惜,两人同时一愣,秋意慌忙擦干了眼泪,缩在角落中默默哭泣。
房间的人进进出出,也没有人顾得上给容恒和秦惜搬个凳子。两人也不在意,楚容走到容恒的身边,把方才秦惜给他没有上完的金疮药丢给他,“上好的金疮药!”
楚容从被子里探出手来,他的手也是苍白的,把药包捏在手里,抬头淡淡的瞥了容恒一眼,“鬼医给的?”
容恒点头。
楚容很是自然的收下了金疮药。他挪动了一下身子,侧对着两人,身体微微一动,额头上便有冷汗渗出来,他闷哼一声,面上微微一白。
老太医急声道,“殿下,您可别乱动,伤势太重,要好好养着才行!”
“哪有那么脆弱!”楚容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本宫有话和定安候说。”
“皇兄……”
“你也受伤了回去让人给你上药去。”
秋意吸吸鼻子,“好,那等会儿我再来看皇兄。”秋意经过秦惜身边,跟她点点头。秦惜对她笑了笑,站起身也打算出去。
“侯夫人留下吧。”
秦惜脚步一顿,看向容恒,容恒握住她的手,淡淡的瞧着楚容,“太子有什么话直说吧。”
“也没什么,就是跟你们说一声,再过两天本宫就回大景了。”
容恒眉头一挑,没说话。
秦惜有些担忧,“你的伤……”
楚容眸子微微一亮,笑看着秦惜,“你担心我?”
秦惜皱眉。
这人……
她不过是作为东道主随口说那么一句关心的话罢了,他的伤势显然不轻,这样回大景,指不定延昌帝以为他们慢待了他呢。
楚容轻笑一声,面色却渐渐正经了下来,他目光在秦惜身上一动不动,低声道,“这次来大远原本也只是带皇妹来看看,如今该看的人也看了,该做的事情也做了,自然该回去了。”
秦惜再次皱眉,这人的眼神,跟冒了火似的,盯得她浑身不自在。楚容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秦惜排斥的视线,依旧笑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容颜牢牢的刻在脑海中。他的目光渐渐下移,从她的脸上移到她雪白修长的脖颈上,突然,他目光一顿。
秦惜的脖颈上有几处十分显然的红色痕迹,那红痕落在她雪白的皮肤上,分外扎眼。
他的眉头当即就皱起来,他可不是什么不知道风花雪夜的人,这痕迹他自然比谁都清楚,虽然明明知道她是容恒的妻子,明明也知道她身体里的蛊毒解了,可是他现他想象是一回事,让他亲眼看到这些吻痕又是另一种事情。他眼神陡然冷峭下来,目光从秦惜的身上移到容恒的身上。
平日中容恒恨不得把秦惜藏起来不让他现才好,今天……故意让他看到的吧。
他冷冷的掀起嘴角,讥诮的笑笑。
总有一日,这些痕迹会消失,而他也会印上新的痕迹。
楚容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火辣,也太过*裸,秦惜皱着眉头,轻轻退后一步藏在容恒的身后,倒不是怕了楚容,只是不喜欢他那样的眼神,就跟她光裸着站在他身边似的。
容恒挡在秦惜的跟前,楚容的目光不得已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两人方才还一起合作对敌,可现在,又从合作方变成了敌人。
但是面上总是还要过去的。
容恒轻声道,“子玉已经进宫去把遇刺的事情禀告皇上了,皇上会给楚太子一个交代的,如果没事,本侯就不打扰太子歇息,先行告退了!”
然而,两人还没来得及离开呢,就听到太监尖锐的叫喊声,“皇上驾到——”
秦惜和容恒对视一眼,缓步走出了院子,延昌帝却已经进了院子,他一眼瞧见容恒和秦惜,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容恒的身上晃了一圈,这才沉着脸问道,“楚太子情况如何了?”
“受了重伤,不过已经上药了,此时在房间里歇着。”
延昌帝大步迈进了房间。
楚容叹口气,不得不起身,延昌帝连忙道,“楚太子身受重伤就不用行礼了。”楚容点点头,便没有掀被子了,延昌帝大手一挥,身后带来的御医等人鱼贯的进了屋里。延昌帝鹰眸凌厉,轻声道,“楚太子身份贵重,朕不放心,不如让御医诊治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