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市一个比较优雅的居民区,一栋比较陈旧的欧式小楼。冷谦就住在这里。原本吴江华给冷谦安排在一个国际饭店里,住宿条件极其优雅。但是冷谦以不习惯住在人多眼杂的地方为由给推辞了,最后,吴江华给冷谦找了这么一个地方。
实际上,冷谦不想住在国际饭店里面,主要就是因为不方便。干降头师这一行的比较喜欢待在阴暗的角落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则是冷谦还有别的原因。
冷谦走进屋子,便将门关严,然后将所有房间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走到洗浴室,从一个隐蔽地方拿出一个袋子,打开袋子,里面装了不少稀奇的东西,冷谦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液体涂在脸上。
极其怪异的情况发生了,冷谦脸上皱巴巴泛着青铜色的脸皮竟然脱落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白皙、英俊的脸。冷谦从脸上取下来一张皮,上面还有胡须。
冷谦出现在别人面前的那张脸,竟然是易过容的!现在露出来的才是冷谦的庐山真面目。冷谦的真正年龄不是平时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年龄,而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小伙子。
冷谦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不用问也知道,干这一行的,那是越老越吃香。冷谦的运气显然要比藏贵机好得多。藏贵机出道,碰到的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冷谦则不同,一出来,便碰到个红顶大商人。境遇自然也完全不同。冷谦之所以能够有如此境遇,与他的这身装扮不无关系。
“桀桀!”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冷笑声。
冷谦一下子惊得汗毛竖起,“谁?”
“你这易容之术,倒是精妙!”那人依然躲在暗处。
冷谦用的那张面具突然自己飞了起来,在洗浴室的空中来回飘荡,境况极其诡异。
冷谦依然没办法找不到对方的踪影,知道是遇到高人了,“不知是哪位前辈,冷谦若是得罪了前辈,在此向前辈赔罪。弟子是降教十四代弟子。”
冷谦搞不清对方是什么来头,只得撑起师门的招牌,看能不能对对方起到震慑的作用。
“降教门规之一,不损其伤人无辜之命,所为命理,时辰天定,无一人可改,不能乱夺人命。这可是你降教的门规?”那神秘人似乎没有理会冷谦的话,而是说了一句降教的教规。
冷谦心中一寒,投奔吴江华这些年,这害人性命的事情干了可不止一件两件。虽说降教教规里头并没有什么惩罚规定,但是后果却是要施术人来承担,降教不会理会其生死。也就是说,冷谦既然害人性命,出现了什么后果,就应该由冷谦自己承担,不能够连累师门。降教也不会为冷谦出头。
这要是平常,冷谦还无所谓,毕竟能够被他算计,还能回头找麻烦的几乎没有。但是常在河边走,怎会不湿鞋?这神秘人定然是报复来了。神秘人既然知道降教教规,那么冷谦用降教的名头来压对方自然没有任何效果。冷谦连对方的影子都摸不到,生死自然在对方一念之中。
“前辈,若是冷谦有得罪的地方,希望前辈能够放过冷谦这一回。虽然冷谦违背了教规,但是前辈也知道,不管是降教,还是别的道派,都不是当年的教派了。教派都散了,这教规自然不复存在了。我父亲冷百罹是抱丹期修士,你要是杀了我,我父亲必然不死不休。”冷谦说道。
“你威胁我?我灭了你,你父亲又如何能够知晓我是谁?你以为我会放你身上的母蛊虫回去报信?就本命咒术也未必能够对我起作用,要不咱们做个试验?”神秘人似乎将冷谦看了个通透。
冷谦自然不肯做试验,他的命只有一次,他可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前辈,前辈,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哼。我要是想取你性命,就是你那抱丹期的老子在这里,也阻挡不了。我对你准备在这里干什么不敢兴趣,但你若是惹到我身上,必然取你性命,那史冠允的事情,也是你一个降头师敢管的?这一方大员的性命你也敢动,以你的修为敢触动天机,你就不怕天机反噬的时候小命难保么?”神秘人说道。
冷谦慌忙说道,“今后无论如何,我也不敢再过问此事。多有得罪,请前辈海涵。”
“不要以为学了点皮毛就胆大包天,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出手之前,多思量一下。要知道残害无辜性命,天道昭然,终究会报应到自身。”那神秘人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最后逐渐地消失在远方。
冷谦知道对方应该是离去了,用手抹了一把满脸的冷汗,脚下颤栗个不停。
本想第二天便去伍有高家,帮伍有高儿子伍监国处理那事情,也打算不去了,他好好思考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引出了这神秘高手。虽然对方只说了史冠允之事,说明此人与史冠允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但是也不排除跟别的事情扯上关系。
比如说伍监国的事情,那玉器行的老板明显不是普通人,虽然困住的只是普通人,用的手段似乎也并不高明,但是那玉器行的老板究竟什么情况,依然无法确定,更何况那玉器行还是某道教宗派的产业,这要是再去得罪一教派,只怕日后只能四处逃亡了。
再说,那青衣塔钟,虽然月华早已经收回,月亮也早已隐藏在云后,张山海依然打坐在地上,没有丝毫动静。这一刻,一个小光团飞入地宫之中,给漆黑的地宫之中,增添了一丝幽暗的光芒。
这一团小光团,进入地宫之后,直接飞到张山海的额头前方,恢复成小人儿的模样,然后突然消失不见,却是进入到张山海的道窍之中。张山海的元神竟然飞出十几公里,去给冷谦一个警告。
其实张山海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将冷谦灭杀,但是张山海的元神第一次出窍,已经极为难得,再如此长途跋涉,对神念消耗极大,能够装腔作势吓唬冷谦一通已经极为不易,想要出手杀灭冷谦却有些难度。张山海也不是一个嗜杀之人,能够比较完好的将事情解决掉,张山海也觉得比较满意。
却说史冠允回去之后,思前想后也是一阵后怕,自己要不是碰巧结识了张山海,只怕早已被那人害了好几回了。史冠允知道这个人绝对是伍有高,两个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对头,对于这个人史冠允清楚得很。
伍有高能够从基层做起,一直到爬到现在的地位,虽说有黄家在背后支持,本身要不是没有点能耐,也是不可能的。伍有高确实是有些能力的,但是做到这个高度,光是能力显然有些不够。这伍有高缺乏大局观,心眼又小,没有大将风度,当sh这样的大都市的掌舵人自然不合适,这也是史冠允一直坚决反对将伍有高扶正的原因。
但是,显然伍有高自然而言地将史冠允当做他升迁之路的拦路石。伍有高心眼小,做事狠辣,大有不将史冠允整死不罢休的气势。
史冠允虽然一直忍让,但是并不意味着史冠允会逆来顺受,任凭伍有高这么背后算计不做任何还击。
“哼!”史冠允显然是来气了。
“老史。是不是市里出了什么问题了?”史冠允夫人赵曼丽问道。
史冠允摇摇头,“没什么。为点小事,心里有些不痛快呢。”
史冠允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不过两口子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史冠允哪里能够瞒得过赵曼丽。赵曼丽虽然知道丈夫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他不主动说,她也不去追问。
史冠允看着赵曼丽怀疑的表情,笑道,“真没啥事情。跟你说实话吧。那个张山海你还记得么?去年到我们家里来的那个小孩子。”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自从他来了那么一回,家里一切就开始变好。你的工作也越来越顺利。怎么?他有啥事情了?”赵曼丽问道。
史冠允摇摇头,“他没什么事情。这家伙现在开了一个玉器行,情况好着哩。他去年的时候,不是送给我们几块护身符么?”
“对对,咱们家一人戴了一个,自从戴上了这护身符之后,我身体就开始慢慢好转。老史,护身符有啥问题么?”赵曼丽有些疑惑地看着史冠允。
“没啥问题。但是前几天我戴的那块护身符碎了。所以我特意去找了一下张山海,问问是怎么回事。”史冠允说着说着,不由得将事情全盘说了出来。
“是怎么回事?”赵曼丽自从上一次被人算计了一回,神经敏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