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走了,你们好好聊……”罗煦目射凶光,绿幽幽的。
唐璜伸手扶她,被她一下子打掉,撇清关系。
唐璜尴尬的笑了笑,收回手。
罗煦用眼神告诉裴琰:看到没,这才是正确的和异性撇清关系的做法!
裴琰说:“我和蔺如要谈点事,你们可以走了。”
罗煦看着蔺如的脸,虽美,但也很堵心。
“我让老刘送你回去。”裴琰的眼神也不太正常。
“我送就好了。”唐璜自告奋勇的说。
裴琰扫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刚才就让你送,怎么越送越回来了呢。
唐璜挠了挠头,说:“我打电话叫老刘。”
“嗯。”
裴琰拉开休息室的门,余光给了罗煦一瞥,和蔺如一起进去了。
罗煦读不懂那个眼神,问唐璜:“他是生气了?”
“废话。”唐璜拿出手机拨号,头也不抬的说。
罗煦嗤了一声,看了一眼没有完全合上的门,望眼欲穿,咕哝道:“他生气,我还生气了呢。”
当着她的面和其他女人共处一室,还把围观群众撵开,气人。
“走,我们回去。”罗煦甩袖。
“你不听一下墙角?”唐璜开始出馊主意。
罗煦瞥了他一眼,“怪不得你舅舅不让你送我,你看自己这德行。”
“嘿,我是为谁!”唐璜不忿。
“走啦!”她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至于和蔺如密谈的裴琰……哼,秋后算账,为时不晚。
第38章 关于孩子的模样
凌晨五点半,罗煦起床收拾洗漱换衣服,五点半下楼吃了一碗粥,然后就听到外面汽车驶入的声音,刘哥来接她了。
看天气预报今天是个晴天,温度不高,适合出门。
罗煦上了车,注意到刘哥熬得通红的眼睛,把保温杯里陈阿姨给她准备的牛奶递给他了。
“谢谢。”刘哥笑了笑,接过喝了一口,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罗煦的杯子,“你怎么把自己喝的给我了?”
“我吃饱了,喝多了也是胀肚子。”罗煦微微一笑,侧头看窗外。
刘哥搓了搓眼睛,睁大了一些,说:“等会儿我们就跟在队伍最后面,放心,没人会注意到你。”
这个房子里,除了崔伯,第二个知晓内情的当是他了。
“嗯,我不会乱跑的。”
……
不知道在夜色里开了多久,罗煦强撑的眼皮有些酸软,之后渐渐合上。
刘哥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将车内的音乐关小。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天色渐渐明朗,车窗外的阳光也照到了她的脸上。
等她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驶上了盘山公路。绵延数公里的送葬车队,清一色的黑,在耀眼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沉闷。
过了二十分钟,前面的车队停下,到达了老爷子生前看好的墓地。
罗煦下了车跟在人群的后面,她拿出黑色的口罩戴上,挡住了半边脸,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献花悼念的队伍渐渐往前走,罗煦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百合,默默地跟在最后面。
墓地修葺得十分大气,拾级而上,她在心里默数,才到半途已经有五十八步了。
前面有人在念悼词,追忆逝者,站得远的人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只知道跟着弯腰拜别。
罗煦往前面看去,乌压压的一片,都是穿着黑色一脸肃穆的样子。
太阳升得越来越高,她眯着眼睛逆光看去,最前方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似乎是裴琰,他背对着众人站在墓碑前,手里抱着骨灰盒。
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得很直,像是一颗屹立不倒的松树。
属于老爷子的旧时代过去了,从此就是他来担负整个家族的兴旺了。
罗煦举起手,遮住上方的阳光。第一次,她竟然觉得太阳光是冷的。
下葬的仪式结束,数十位保镖维护着秩序,引导大家下山。
手机响了起来,罗煦划开接听。
“喂。”
“去车子等我。”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面对着她。
罗煦侧身看他,轻轻点头,“好。”
为了不影响正常的交通,老刘把车子停到树下,让出一条通道。
来时整齐的车队纷纷离开,刚刚还热闹的墓地一下子冷了下来。
罗煦降下车窗,五月份了,拂过她脸上的风还是凉的。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想找到他的身影,一错眼,看到穿着黑裙白鞋的蔺如,她扶着老太太上车,俨然家人。
最后一辆车离开,墓地一下子寂静下来。
裴琰拉开车门,伸手撑在车顶上,弯腰,“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