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琛都没敢多测,迅速把手缩回来,体温计上已经显示42了。
曹琛扭头问云铎:“怎么办啊?”他真是有点儿六神无主了。
云铎说:“找凉水,给她擦,物理降温!”
云铎消失在门口没有两分钟,曹琛就听到他一声怒吼伴着踢翻了脸盆的声音:“王八蛋!”
曹琛吓得一激灵:“我的弟弟啊,您又怎么了?”
云铎拿着空空的盆子冲回来:“断水了!”
曹琛看了看外面瓢泼一样灌下来的雨,心里觉得异样滑稽,楼底下都要淹了,这儿没水了。
他慨叹:“你说咱们家什么风水啊?这次回来不是你伤就是妹子伤。”
云铎冷冷地说:“外面是风,天上地上海上都是水。你说什么风水?你跟我个共=产==说风水?我是无神论者!唯物主义知道吗?说哪儿有水或者酒精是正经的!”
曹琛扇了自己一嘴巴子:“得,算我没说。”
冰箱已经是黑了,里面还存了几瓶依云。这是曹琛买回来做湿蒸用的,云铎当时还笑他事儿逼。现在可成了缺宝儿了。
曹琛本来想着留着慢慢儿用,云铎二话不说开了两瓶儿倒在脸盆里。
曹琛跟云铎抢了半天,才护下来最后三瓶儿:“你不喝我不喝,一会儿甄蓁渴了,你给她喝雨啊?”
云铎想想也对,才放过矿泉水。
他再不说话,只是用干净的布,不停地蘸了凉水在甄蓁的额头、脖颈、腋窝和四肢上擦,企图把妹子骇人的体温降下来。
云铎擦得又认真,又轻柔,他不停地擦着,可是没用,一点儿用都没有。
无论他怎么擦,床铺上的甄臻依旧是滚烫滚烫的,她的脸颊泛出了妖异的玫红色,嘴唇烧得干裂起皮。再后来,甄臻连含糊的□□都没了,她的眼角儿,有潮湿晶莹的液体,缓缓地淌了出来。
云铎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突然紧紧地把甄臻搂在怀里,魇住了一样用力地摇晃着她:“甄臻……甄臻……不要死……求求你了……不要死……”
曹琛冲过去掰云铎的手:“云铎,云铎,你放开她,你放开她,妹子要喘不上气了……她要真是脑损伤哪儿经得住你这么晃啊!你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