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地含混声音,听得出来,是女人在哭,哭声渐渐微弱,有气无力的样子。
云铎是没那么多废话的,拽了两下大门拽不开,心里就有点儿数儿了:“房屋受力不匀,门框已经变形了。”
甄蓁扭头看他,一脸理直气壮:“撬吧。你们俩不是撬过吗?有经验!”
云铎莫名所以地看着甄蓁。
曹琛推了兄弟一把儿,云铎猛然才想起来:前两天自己和曹琛一起蒙骗甄蓁去撬门的事儿。云铎毕竟老实,说瞎话不过两天就忘了。这甄蓁还没看出端倪,他自己先脸红了。还好,楼道里黑,甄蓁看不出来。
那就撬吧,装作很有经验的样子。反正妆模作样这事儿曹琛很在行,云铎拿着铁锨,曹琛抡着斧子,把人家大门砸得咣咣直响,火星子都冒出来了,不锈钢门自岿然不动。
蓁皱眉在一边儿看着:“你们俩不是前两天刚撬过么?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云铎脸更红了。
曹琛擦了把汗:“那门跟门能一样吗?咱家的门是木头的好不好?你这门不锈钢的。哲学学习过吗?这世上哪有俩一模一样的门?咱社会主义还有中国特色呢。”
这话说得,把甄蓁噎得直打嗝儿,行吧!您说了算。
等云铎和曹琛一斧子二铁锨地把门砸开的时候,已经二十多分钟之后了。必须得承认甄蓁他们公司施工质量杠杠的,不锈钢的门那是真结实。
门刚撬开个能容一个俩人钻出来的缝儿,屋里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往外钻了。
还没等心急如焚的甄蓁冲进去,这已经“希里呼噜”地跑出好几口子了。甄蓁很想像条逆流而上的鱼一样挤进去,云铎拽住了她的手:“别去,你看他们……”
甄蓁扭头定睛看她的同事们-----啊,前任同事们。
果然,他们个个大口喘气,有的人脸色胀红,有人脸色苍白,看来是缺氧。
甄蓁皱着眉,用眼角一扫就看出来里面做了个小小的隔离过滤结构。怪不得小小应急灯都一明一灭的,大用电器在这儿呢!要不是电力不稳导致通风系统停滞,差点儿把他们憋死。这帮人躲在里,倒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得十分周到啊。呵呵,我还以为你们真不怕死!想到这儿,甄蓁心中冷笑:到底人算不如天算。电力系统要是完了,我看你们指着什么过滤污染空气?更别提密闭空间,门都开不开了,十来个人封在这里,氧气能不能坚持到台风后,那就只能看老天爷开不开眼了。想到这儿,甄工不禁有几分得意:得亏我来了,要不然你们还真就憋死屋里了!不行,我得跟洛昭阳邀功去,这十条人命不得换我半年双薪?甄工我得意双薪啊!
云铎和曹琛就没有甄蓁这一眼万年的算计。好容易把门砸开了,正过数儿一样地把人一个个儿地往外捋。屋里一共关了九个人,有七个都是甄蓁的同事,那俩一个是李少爷,另一个很面生。
曹琛在云铎耳边嘀咕:“那个是李少爷家的直升机驾驶员。就你说飞得侧侧棱棱的那个主儿。”
云铎上下打量了这位一番,也没说什么。维也纳爱乐乐团的要是对保定交响乐队的演员表现出哪怕一丝丝的鄙视,那都是不厚道的。反正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胖墩儿的大叔跟精干的云铎,那肯定业务水平是快手跟好莱坞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