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今日外面小雨微微,劳烦诸位还能前来听小老儿说书讲故事。今天咱们且不说书。就说一说刚刚听到的一点奇闻趣事。真实与否尚未可知,若是真的,咱们爷们长长见识,若是假的,咱们也只当是逗趣儿。”
留着长须的说书先生拍了醒木,含笑将故事说下去。
“事发江南,有一户人家姓薛,家中六代单传。现金家主年过四十方有一公子……”
说书先生口若悬河的说着,楼上包厢里,只顾着吃茶的一位嘴唇点一点茶碗,便将茶放下了。
将手里包袱摊在茶几上,里面金的银的玛瑙翡翠闪闪发亮。
这是他自己赚来的。
楼下那说书的,讲的是一位游历江湖的神医,专治疑难杂症。且治疗以后,只吃一场席,随后便云游四海,不知所踪。
江湖上满是他的传言,一时间莫说道上的人对其如雷贯耳,就连这喜欢瓦舍听戏的普通人,也对其略知一二。
他们那里知道,那名满江湖的游医,眼下正坐在茶楼之上听戏。且不过是个念过十六的少年郎。
他不是旁人,正式陈狗娃唯一的儿子锁头,大名陈睿。
这睿哥儿初出茅庐的时候,听闻哪里有疑难杂症,总要上门去看诊一番。被铁蛋带在身边久了,也挺铁蛋说过不少病例。他去给人瞧病,十次有七八次都是药到病除。
这时间久了,经验积累下来了,名声自然也传开了。
只是当时睿哥儿年幼,还没觉得金银细软有什么好的。第一次出门仅仅三个月散尽了带出来的金银,若不是有二姑兰子给他的缝了金子的腰巾子,只怕他回家的银子都没有。
这一回再出来,睿哥儿学聪明了。看病随缘,不过诊金也随缘。无多有少,人治好了,给多少,睿哥儿要多少。吝啬的给十两八两银子,要。给百八十两黄金,睿哥儿更要。
拿不下的,就去当地对号的首饰行买上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带着。睿哥儿自幼跟在铁蛋身边,什么好的没见过?也不怕买到假货。
如此,这才几个月的功夫积攒下来,这以包袱的细软累计起来,估计够买下一座小城了。
包厢外有敲门声,睿哥儿忙将包袱收起来,应了一声。
门外的女人声音柔弱无骨:“听闻小爷独自雅座,不知小女可有幸陪爷吃茶?”
“不用,你找旁人吧。”睿哥儿将包袱背好了,继续喝茶吃点心,心底盘算着下午要去哪里。下一站要去哪里。
睿哥儿更甚年轻,不过常年习武,说起话来掷地有声。门外女人也不是无趣的,听此言道了声会见就去见旁人了。
普通的富贵人家,当家里小爷到了通人事的时候,总会给他找个姑娘来熟悉周公之事。算起来,狗娃和铁蛋,都算不得明白事理的家长。
不过睿哥儿岁没经历过,可饱读诗书的他,有些事情不是不明白。不论是江湖之人,还是文人骚客。平日出入又佳人在侧,身边粉红成群都默认成为风流雅士。睿哥儿可不觉得这样的风流,是什么好事。
清点了所有的财产,有听了半晌的书。傍晚时分,喝了一肚子茶的睿哥儿终于走出茶馆四处转一转。
傍晚时分,放了两次水以后肚子空唠唠的。街道上漆黑一片,只有挂着红灯笼的粉红区尚有人摆了面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