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闾丘无言捡起地上这副画,似乎是一个模仿作,画的是一个光头的人,面容扭曲嘴大张着。
“这副画是那个名画《呐喊》吗?”顾充跟了过来,探着头说。
虽然说是模仿作,但是画工十分的精湛,就凭闾丘无言和顾充的记忆来说,和他们印象里的《呐喊》没什么区别了。
画上看不出什么古怪,闾丘无言又把它挂回了原处。
“没什么特别的,”闾丘无言这样说。
唐承瑜点点头,四人继续朝楼上走去。
“哒,哒,哒——”
四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楼梯拐角的地方,他们没看到,那些本来安静地挂在墙上的画,开始轻轻地抖动了。
……
山田绿觉得这栋楼里还有别人。
不只她自己。
人在过于安静和昏暗的环境下,容易滋生怀疑和害怕的情绪。
山田绿走在长长的幽暗的走廊上,平常看上去稀松平常的画作,此时在她的眼睛里就好像妖魔鬼怪一样。
“为什么要挂些这种东西啊,真是的!”
山田绿一边走着,一边嘴里小声说着话给自己壮胆。
在走廊正中央的墙壁上,有一副特别大的画作,足足有其他画的四个那么大。
山田绿记得,那幅画画的,似乎是地狱十八景。
绘制这幅画的是谁,没人知道,只是因为画技出众描写细腻,被学校挂在这里展览给学生和老师们看。
在这样的情况下,山田绿并不想经过这副画。
拔舌地狱,剪刀地狱,铁树地狱,油锅地狱,里面所绘画的面目狰狞的鬼差,和众生受刑的惨像本就栩栩如生,此时周围的环境阴暗,那些青面獠牙的鬼差更是像要跳出来一样。
可是除了这条路,没有别的路上楼了。
山田绿选择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凭着记忆朝前走。
这是她做过最蠢的决定。
闭上眼睛,周围的环境变成一片黑暗。人们都说,当人失去一种感官的时候,其他的感官会变得异常灵敏。
这话似乎在山田绿身上,没有体现。
闭上眼睛,山田绿突然觉得自己置身于一团黑暗之中,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无边的黑。
她伸出手,想要摸着墙壁前进。
朝旁边伸,一只伸。
咦?这里应该有墙壁啊,
可是手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山田绿不禁朝前走了几步,还是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怎,怎么会这样?!”山田绿的双手胡乱扑腾着,这种虚无的感觉让她彻底慌了神。
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害怕那张画呢?
山田绿睁开了眼睛。
光线重新照亮了她的视线。
她张大了嘴,瘫在身前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眼里满是震惊和恐惧。
最深的恐惧。
在她面前的,哪里还是原来艺术楼幽深的走廊?
火焰,油锅,刀山,铁树,焦黑的土地上,青面獠牙的鬼差手中拿着铁棒或铁链,在空中挥舞的飒飒作响,他们的脚下或手中,都踩着或捏着一个人样的东西;此
起彼伏的惨叫声,灌入山田绿的耳朵。
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