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华也学她坐下,拔开酒塞,和景阳碰了碰,放到唇边喝了一大口,盛赞道:“好景!好酒!”
“大人,那不是景阳公主和胭华郡主吗?”
刑部一小吏指着饮酒正欢的胭华和景阳,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舒望和祁裕纷纷向那个方向望去,舒望面无表情,祁裕感叹到:“这二位当真是女中英杰。”
在人来人往的望江楼当众饮酒,姿势还如此豪迈,怕是连男子都没有勇气做到,何况这二位还是受过严格宫廷礼仪教养的皇亲贵胄。
坛中酒很快见底,四个空坛随意倒在地上,景阳已经喝得微醺,胭华酒量更好现在还十分清醒。时值夕阳西下,鸟雀归巢,镜泽湖上渐渐升腾一层薄雾,仿若置身朦胧仙境,胭华见二人都喝得差不多,起身拖起景阳,景阳一个趔趄,将摔未摔之际及时伸出一只手臂扶住了她的腰。
景阳满面通红,打了个酒嗝,“谢谢啊!”
“舒驸马”,胭华理了理皱巴巴的裙摆,跟舒望打招呼。
“驸马?什么驸马?”
景阳抚着额头,头昏脑涨一时没有转过弯。
舒望没有理她,对胭华道:“今日到附近公干,祁驸马说这望江楼风光独好,邀我一同过来赏景,不想公主和郡主也在此,天色已晚,不如我先送郡主回府。”
“不用不用”,胭华立即摆手回绝,“景阳今日喝得不少,就劳烦驸马送她回府了,我自己雇车回去即可。”
语罢,转身溜之大吉。
“公主,还能走吗?”
听到这个声音,景阳回复了片刻清明,口齿不清地道:“能……能走”。
舒望放开她,景阳摇摇晃晃眼看又要摔倒,舒望只好再度伸手去扶,她却快速敏捷地拉住了旁边的栏杆,望江楼楼高九层,现在他们位处第九层,景阳这个样子要下到最底层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舒望心下叹了口气,真是片刻都不让人省心。
景阳扶着栏杆跌跌撞撞朝前走,舒望在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实际上此时的景阳不甚清醒,并没有反应过来身后之人是她家驸马,只当是紫苏像往常一样跟着她,开口说道:“紫苏,明日你派人去打听下行言的住处,做得隐秘些,不要太引人注目。”
舒望身子一僵,她却并没有觉出什么不对,景阳见紫苏没有回应,不耐烦的转过头,看清身后人是谁后,大惊失色:“怎么是你?”
“你说的行言是那晚你故意放走的人?”
舒望脸色冷了下来,胸上翻腾起一股戾气,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他心知肚明,对这个叫行言的人他该死的在意。
景阳堵气不回答,二人互相瞪着对方,以前舒望会提前败下阵率先收回目光,今日却异常执着,仿佛得不到答案绝不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