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1 / 2)

庄鹤轩笑着挑起面条,也吃了一大口。

见他真的动了筷子,严灵绪反而有些犹豫了,他知道庄鹤轩是个娇贵的,平日里在京中都是食不厌精的让人伺候着,这面每次也只要一小碗,现在吸透了汤汁,都过于绵软了,可不像他能吃的东西。

好了。严灵绪拉住他的手腕,逗你的,不想吃就不吃了。

哥。庄鹤轩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不想吃你不用这么担心,我其实并不太难过,哥会觉得我薄情吗?

自他模样愈发像庄鹤轩,沈锐便再也不入宫了,庄鹤轩回家看沈老爷子,沈锐也是避而不见,到他去世前,这对父子已有五年不曾说话了。

严灵绪看着他,片刻后才轻声说:不太难过?那便是有些难过。

嗯。庄鹤轩大方的点头,他垂眸看着盘子里没有刺的鱼,眼睫颤了颤,给他守灵时,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曾看过我,大抵就是为了此刻,他离开,而我对他只能感到陌生,他是在尽可能的保护我。

可沈锐没问过,他想要这样的保护吗?

我领情。庄鹤轩神色倏尔冷淡下来,哥,他的目的达到了,我确实只是觉得心情不好,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对此,严灵绪除了叹息也没有旁的开解方法,毕竟小轩说的是实话。

两人吃完面,便往郡王府走去,这一并肩,严灵绪突然发觉庄鹤轩竟同他一般高了。

你是不是又长个子了。严灵绪笑着要说什么,被夜风呛了一下,便又咳了起来。

哥,是不是受凉了?庄鹤轩皱眉,轻抚他的背脊帮他顺气,抬手试了试严灵绪额头的温度,哥,你发热了都不知道吗?

什么?严灵绪扯了扯领口,脸颊和耳朵都浮上了一层绯色,闻言下意识否认道:我怎么可能有病?

说的什么话?庄鹤轩哭笑不得,你又不是铁打的,怎么还不能生病了?

他在严灵绪身前矮下身,手撑着膝盖道:我背你回去,也好快些找我府上的大夫瞧一瞧。

背什么?严灵绪一甩袖子,哼了一声,受个凉罢了,还找大夫?回去一碗姜汤下去发发汗就是了。

庄竟思没能如愿,一丝失落自眸中划过,他快步追上去,退一步道:行,哥说不背就不背,但只是喝姜汤肯定不行,回去让大夫给看看。

行吧。严灵绪嗓子都哑了,呼吸有些急促的笑了两声,你现在还管起我来了。

两人回了郡王府,到了客房严灵绪便安排人躺下。

不是他小题大做,实在是严灵绪脸颊烫的不像话,扯松散的领口处,脖颈之下也泛着绯色,信引更是如躁动的笼中兽,散发着浓烈的攻击性和压制性,除了庄鹤轩还能拿着毛巾给他擦脸,其他的下人都退避三舍了。

偏偏府上大夫今日还告假了,庄鹤轩赶紧叫人去医馆寻个医师过来。

严灵绪斜靠着软枕,头昏昏沉沉的,看着庄鹤轩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瞎转,不由得打起精神安抚他。

小轩,你别转了,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庄鹤轩跑过来,紧张道:哥,你不舒服?

我除了觉得头有些重,也没觉得很难受。严灵绪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个物件,你说,我用这东西送礼,对方会喜欢吗?

那是一颗鹌鹑蛋大小的鲜红的珠子,透明如玛瑙,里面不知是什么缘故,有丝丝缕缕的金色纹路于光线下若隐若现,像是将一束大漠的风沙封入了如血残阳之中,若是精细加工一下,打个银络子配上,在黑市能炒个价值连城。

庄鹤轩喜欢这些亮晶晶的石头装饰,见了便有些移不开眼,点头道:自然会喜欢!哥你这是要送给谁?

送与一位娇贵人物。严灵绪眸光狡黠,见他是真心喜欢,便放下心来,故意逗他道:身份尊贵着呢,想讨他欢心可不容易。

庄鹤轩背脊一僵,片刻后若无其事的甜笑道:哥哥的心上人?

严灵绪正要否认,突然皱眉低低的闷哼了一声,他眼前有些晕眩,只能摆手道:我想躺一会儿。

庄鹤轩起身,帮他把软枕放下,手指落在他紧锁的眉心,轻轻揉按,看着严灵绪颤抖着的有些湿润的眼睫,他眸中的情绪却是与手上的动作不符的凶戾。

礼物,那么漂亮的东西,严灵绪是要送给谁?听形容分明不像邵铭麒,难道他真的心有所属了?

庄鹤轩下颌动了动,咬紧了后槽牙。

他才刚长大,怎么就不能等等他?

郡王掌事躲在屏风后,心惊胆战的感受着屋里几乎是在角逐的两股天乾信引,他刚才差点以为屋里这两位祖宗打起来了,做了半天心里建设,才敢露头道:大大大大夫来了

庄鹤轩收回手,冷声道:请进来!

掌事:您说的是请吧是请吧?我怎么觉得您说的是滚呢?

他不敢多说,擦着冷汗叫人进去。

老大夫手软脚软,被两股子纠缠不清的天乾信引压的爬不起来,他一看严灵绪的情形,心里便大约有数了,把脉后暗道果然如此。

大夫擦了擦额上冷汗,有气无力道:郡王,这位公子并非生病,而是天乾的易感期到了,这种情况,可能是无意间遇到了契合度极高的地坤信引,亦或是

长途奔波,心情焦虑,信引持续躁动,引起的假性易感期。

但他还没说完后面的话,那民间传闻脾气极好的瑞郡王已然沉了脸色,活像是要吃人。

怎么治?庄鹤轩一字一顿,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啊这也不是病,若是这位公子有心上

没、有!庄鹤轩寒声道:死了!

大夫:

那那就给他服用这抑情丸便是。大夫赶紧掏出个小瓶子递给庄鹤轩。

庄鹤轩垂眸,打开塞子闻了闻,没闻出个所以然,又不放心严灵绪吃这莫名其妙的东西,只得吩咐道:你在西厢房候着,他服药后明日无事,你便领赏。

大夫:???

就一个抑情丸,能吃出什么毛病来?一看你就是个没经历过易感期的毛头小子。

大夫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得扶着凳子往外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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