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你叫
我爹,后两个邵云朗吞了回去,他不想对顾相不敬。
只是单单这四个字
顾远筝笑的更厉害了,两□□来脚往的,差点踢翻书案,最后顾远筝拼着挨了一肘子,把人给按到了屏风上。
幸亏屏风外侧被邵云朗堆了些杂物,不然这一撞,非要把屏风给摔散架。
顾远筝肋骨疼得很,不用看都知道青了,但这人一边抽凉气,一边还死死抓着邵云朗的两只手,稳稳按在邵云朗腰后,把人面向屏风困了个结结实实。
好了殿下,别闹了。他还笑着凑近邵云朗耳侧,轻声道:我叫就是了,殿下想听什么?
微弱的气息擦过耳畔,邵云朗痒的一抖,耳朵尖霎时绯红。
这正人君子要是突然孟浪起来,还真让人难以招架。
邵云朗让他给气笑了,你先调戏小爷我,到头来还说我闹?顾远筝我看你就是朵白莲花,你叫吧,今个不把小爷叫高兴了,你别想睡觉!
这话说的真是愈发离谱,若是隔墙有耳,这会儿怕是已经通知司正了,幸而太学内拢共没有多少学子,后山的住处间隔也大。
叫点什么呢?顾远筝沉吟片刻后,又凑过来,殿下?云公子?还是叫小五?
院外暮色四合,倦鸟归巢,蓦然一声咆哮惊的梨树上喜鹊飞起,叽喳叫着盘旋。
顾远筝!你个狗东西没完了是吧!!
转眼便到了落雪时。
太学的年尾考核终于在两班少年的剑拔弩张中开始了。
一般来说,皇帝只会来看最后一场,也就是考核骑射的冬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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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过问诸位学子的成绩,毕竟除了最后一场,其他的诸如礼乐棋艺等考核项目,实在是不具备观赏性。
任司正为人师表虽然有所欠缺,但做事效率着实不错,当天的考核结束,晚上就能出评级结果,给轮值的杂役一些银钱稍作打听,第二日就能知道考得怎么样。
邵云朗交了策论的答卷,监考的祁先生接过来,耷拉着的眼皮有些意外的睁开着。
术业有专攻,祁先生倒不会越俎代庖的替其他先生阅卷,明天上午的对弈考核,才是他和其他几位棋艺先生评分的时候,今天只是盯着这群皮猴,别在下面做一些小动作。
可就算他不阅卷,粗略一看邵云朗那两张写的满满当当的宣纸,也够他惊讶的了,毕竟前几年五殿下的策论就只写半张纸,还写的错漏百出。
用任司正的话说,太学里那只听了几年课的大公鸡扔在纸上,刨的都比五殿下强。
他粗略看了两眼,竟觉得这策论写的着实不错,言之有据,便有些欣慰的对着邵云朗点头道:不论对错,殿下这次至少还算心诚,明日对弈,殿下也要如此才好。
邵云朗早就知道这老爷子就是倔了些,待学生的心还是很真诚的,故而也拱手笑了笑,明日定然不会让先生失望。
祁先生捻着胡子微微一笑,老朽不失望,毕竟殿下每年评级都是丁等,今年能拿个丙,老朽就知足了。
邵云朗:
哼,明天就让老爷子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抻着懒腰,一只脚刚出了课室,斜刺里便突然伸出一只手,扯着他的袖子问:殿下!考得怎么样?
这一扭头,正对上甲班一小半人殷殷切切的目光,那眼神,闪亮的像看到母鸟归巢的雏鸟。
邵云朗被看的后背发麻,忍不住问:你们?怎么出来的这么早?
宇文涟一拍额头,顶着冷风呼出一串白气,咬牙切齿道:今年的试题是什么玩意儿?湖石论?我家老爷子就不爱这玩意儿,池子里那块他嫌碍事,一早就搬走了,改在湖里养大鲤鱼,我怎么知道那玩意儿有什么好论的?
后面的几位少年少女纷纷点头附和,打眼一看,都是武将家的孩子,估计写个鲤鱼论更得心应手。
邵云朗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把这群人打发走,一个人踏着雪慢悠悠的回了鸭子窝。
他本以为顾远筝应当早就回来了,推门却没见人,小院里除了落雪还有有堆积的梨树叶,左右也没旁的事,邵云朗索性拿着扫帚,清出了一条小径。
冬日天黑的早,他这边踩着石桌挂灯笼,身后的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顾远筝迎着细碎的风雪,抬眸浅笑道:殿下是在为我留灯吗?
他抬着头,有雪落在眼睫上将融未融,被纱灯朦胧的光影一晃,眸光碎碎的闪烁着,加上今日他披了条雪白梨花纹的大氅,乍然一看竟像个不染凡尘的精怪。
哎呀,真是不得了邵云朗摇头感叹,我刚才还在想这老树这么多年了,会不会有个什么妖精住在树上,回头一看,这梨花仙竟然现形了,话本诚不欺我
他自石桌上跳下,凑过去一挑顾远筝下巴,小仙人是来给我当媳妇儿的吗?
顾远筝垂眸,目光无声描摹那少年俊美的五官,半晌,他喉结滚了一下,轻声道:兴许,是来给殿下做夫君的。
15.第15章
那目光似有温度,轻缓的游弋着,最后落在那微张着的薄唇上。
邵云朗:
小的时候他舅舅说不要玩火,玩火会尿炕,但五殿下从小玩火就很有一手,各种意义上的有一手,此时竟感到了骑虎难下,遭遇了人生中第一次失手。
眼见顾远筝眼底灼灼跃动的火苗愈发明亮,邵云朗赶紧岔开话题: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然后自以为很隐晦的,悻悻然的放下了手。
顾远筝垂下眼睫,收拢无声蔓延在寒风里的信引,他深知有些事急不得,倒也有的是耐心,故而顺着邵云朗答道:料想殿下今日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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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错,买些吃食祝殿下旗开得胜。
他把手里提着的东西给邵云朗看。
两小坛梅花酿,还有贴着青色祥云标识的点心、牛肉。
邵云朗眼睛一亮,你下山了?还去了青云记?
嗯。顾远筝颔首,前几日殿下不是还念叨他家的酒菜吗?
我就说又不到深冬,你穿这么厚的大氅作甚,原来是为了暗度陈仓。邵云朗耳根发热,抿了抿唇道:我就是随口一说。
我也是随手一买。顾远筝笑着拂去他肩头的雪,走了,进屋喝酒了,殿下。
屋里炭火燃的正好,顾远筝脱了被雪水打湿的大氅,打散了发髻擦头发,邵云朗在外间温酒,应该是差不多了,扬声喊他,顾兄!
顾远筝摇头,此人当真势利,生气时便连名带姓的叫顾远筝、狗东西,哄的开心就撒娇似的,尾音雀跃的叫顾兄
但这么叫听着也生疏,能叫哥哥就更好了。
当下想来也不可能,顾远筝笑了笑,拿着簪子的手微微一顿,放下簪子拿了那条红色发带,随意将长发拢在脑后。
要是让他那孪生的弟弟知道他也有以色侍人的一天,不知道会不会活活笑破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