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树下,林馥蓁抬头,法国梧桐叶子远远看着就像是枫,小时候她一直以为家门口的是枫树。
有一天,看着像枫的梧桐树下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有很美好的名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等头顶上响起了稀稀疏疏的声响时,林馥蓁才惊觉不知不觉中她把那段文字念了出来。
据说,回忆痛苦有助于酝酿悲伤情绪。
连嘉澍可不是安德鲁。
稀稀疏疏的声响中,又有心形叶子余余往下,伸手,展开手掌,叶子落在她手掌心上,手掌心收起,梧桐叶子被紧紧拽在手掌心里,又有新的树叶掉落。
起风了。
在他抖动那件短外套时,她背过身去,左手穿过外套衣袖,左手之后是右手,双手垂落在两侧,等待他把她被裹在外套里的头发如数揽起。
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动作在他们少时就开始上演,重复。
现如今,她亭亭玉立,他身影修长。
他在她身上学习如何当好一名绅士,她在他身上学习如何当好一名淑女。
嘉澍有柔嫩的手指力道,林馥蓁缓缓闭上眼睛。
及腰头发整整齐齐垂落于后背上。
转过身,面对这他。
十公分的鞋跟好像没什么作用,心里叹了一口气,踮起脚,唇贴上他耳畔。
她在他耳畔窃窃私语一番。
好了,说完了。
但是——
爱玩,很会玩的小法兰西这会儿没什么反应。
对了,她忘记奉献游戏奖赏。
于是,吃吃笑说:“嘉澍,你要让方绿乔爱上你了,我就和你好。”
她都把游戏奖赏说出来了,为什么连嘉澍还是没有反应呢?
于是,她模仿起连嘉澍那晚的语气:“嘉澍,我和你好了,就可以天天住在你们家也不会惹来闲话。”
沉默——
林馥蓁唉声叹气了起来:“到时候,我肯定每天提心吊胆于自己的体重,嘉澍,你还记不记得,前年光一个暑假我就胖了十点五磅。”
沉默——唯有风声。
没有反应的小法兰西看着有点让人害怕呢,虽然他的面部表情被大片心形叶子所遮挡住。
硬着头皮,伸手,想去触摸他的手。
手扑了一个空。
“嘉澍。”她拉长声音,声线又软又黏的。
“林馥蓁,你怎么也不给游戏上风险值呢?”他问她。
风险值?
歪着头想了一下,语气满是奉承:“不需要,一百个安德鲁还抵不过连嘉澍的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