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澍,还有你不知道的,也许,你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的。
“林馥蓁,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不要忘记你的承诺,”他在她耳畔呵着,“让方绿乔爱上连嘉澍,让方绿乔成功尝到情感被玩弄的滋味,你就和我好。”
最坏的其实是连嘉澍,真正坏的人一直都是连嘉澍。
当索菲亚去打发站在门口的连圣耀时,林馥蓁正躲在窗帘后面和连嘉澍接吻,当索菲亚和连圣耀说“因为出了一点事情,薇安一早就前往巴黎”时她的手正紧紧拽住窗帘,拽住窗帘可并不是因为紧张,因为怕谎话被揭穿,天知道她得需要多少毅力才能保住窗帘不被她扯落下来,连嘉澍这是故意的,故意把她带到这里来,这里不仅可以把门口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这扇窗哪怕有个风吹糙动站在门口的人都会一清二楚。
一只手抓住窗帘,另外一只手企图想去推连嘉澍,然而,力道想必连一只蚂蚁也不及,背紧贴墙以此来支撑一个劲儿在颤抖的脚,终于,她听到连圣耀的那声“再见。”
关门声响起,窗帘被扯落,掉落的窗帘盖住挨着墙身体紧贴着的两个人,世界一分为二,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低头,手指深深地穿进他的头发里,跟随着节奏松开又收紧,踩在台阶上的脚步声远去。
方绿乔不知道发生在四月最后一天的那场“四月惊奇”对于这片蔚蓝海岸区的人们意味着什么,但那场“四月惊奇”对于方绿乔来说意味着她失去那位叫做珍妮娜的朋友。
是朋友也是室友,还是在她遇到困难时朝她伸出援手的人。
方绿乔是去年冬天来的巴黎,一场忽如其来的大雪导致于负责接机的妈妈的朋友没能赶到在机场。
兜兜转转几个小时,她才在机场工作人员和几名留学生的帮助下坐上前往尼斯的列车。
前往尼斯途中,方绿乔和一对英国夫妇遭遇了窃贼,窃贼窃取了方绿乔手机钱包证件护照,那对英国夫妇损失更大,连同相机手机现金一共损失不下五万欧。
列车到达尼斯车站,因还没有窃贼任何线索,警察对方绿乔所乘车厢所有旅客进行身份登记。
所有人都走了,就只有方绿乔被留下来,行李也被全部扣留,她丢了护照身份证所以无法提供有效的身份证明。
出事当天正好是周末,她也无法联系驻法大使馆工作人员。
方绿乔也不敢打电话回家,一来即使电话打通远水也解不了近渴,二来妈妈身体不好,知道她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会着急担心。
负责前来接她的花宫娜工作人员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更糟的是,那天恰逢尼斯车站附近出了连环车祸,周末执勤警察少,那名负责她的警员接到紧急电话后给她戴上电子脚铐,勒令她待在车站所指定的范围内就匆匆忙忙离开。
方绿乔脚戴电子脚铐只能在五米范围区域活动。
夜幕降临,负责她的警察还没出现,方绿乔又冷又饿,辛亏一名驻车站的流浪艺人给了她饮料面包。
车站人越来越少,不少人经过方绿乔面前都会往她的脚看一眼。
为了躲避那些目光她索性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尼斯车站属于早晚温差大的区域,伴随着夜深寒意一阵阵从薄薄的单衣渗透进来。
拼命卷缩身体,疲惫寒冷让方绿乔眼前阵阵发黑。
一件毛衣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睁开眼睛,给了她毛衣地是有着一头金色卷发的年轻女孩。
金色卷发女孩就是珍妮娜。
那个晚上,珍妮娜陪方绿乔一直到负责她的警员出现,后来方绿乔才得知,前来接她的花宫娜工作人员也在尼斯车站那起连环车祸的伤员名单中。
珍妮娜陪方绿乔去了警局,珍妮娜还告诉方绿乔,她住的地方就在花宫娜培训中心附近,她会帮忙她给花宫娜培训中心传话。
第二天,珍妮娜带着花宫娜培训中心的工作人员来到警局。
再之后,因花宫娜培训中心学员宿舍楼处于维修期,方绿乔和珍妮娜成为了室友。
短短数月时间,方绿乔和珍妮娜成为那种周末一起逛街,相互借穿衣服的朋友关系。
珍妮娜是马赛大学学生,之前因韧带手术一直处于半休学状态,在方绿乔认识她时,她的韧带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手术恢复期间珍妮娜在蒙特卡洛赌场找了一份服务生的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