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嘴角,可眼泪依然沿着眼角:“于是呢,秋玲珑好好的工作泡汤了,再之后呢,我听到大洋彼岸传来林默留学中介所经营得不错的消息,于是,我就再给罗斯先生打电话,过了一阵子,我如愿听到林默为了生计都愁坏了的消息,可惜地是,那家人依然美满幸福。”
为什么这没用的东西还在继续着,林馥蓁狠狠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
在那道自始至终都被薄冰覆盖的视线下。
昂起头,说,“嘉澍,现在类似于给罗斯先生打电话这样的伎俩已经满足不了我了,十八岁之后,我一直在想着如何给秋玲珑致命一击。”
笑开,笑开的同时眼眶变得一派清明。
“致命一击的机会来了,情感掠夺者、情感背叛者终于有机会在他们最为亲密的人身上看到,他们曾经都干了些什么。”
潜藏于心里多年的秘密说出来后,林馥蓁心里觉得舒服多了。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导致于她口干舌燥,润了润唇瓣,本来她还想朝他做出一个“酷不”的表情,但连嘉澍现在的表情让林馥蓁知道即使自己表情做得多漂亮潇洒,也只能是自讨没趣。
这番话让连嘉澍吓了一跳倒是不至于。
也许,此时此刻小法兰西心里其实在嘲笑她玩的那些伎俩没品位吧,和他玩的四月惊奇更是毫无可比性。
“林馥蓁。”
“嗯。”
“现在的你,我好像再熟悉不过,又好像未曾认识过你。”连嘉澍淡淡说着。
至于吗?但现在她不想和连嘉澍耍嘴皮子。
从之前瘫坐在地上变成半跪在地上。
半跪在地上,手搁上他肩膀,收拢,让他的身体更靠近自己,这样好便于一眼看进自己的眸底。
再次润了润嘴唇,说:“嘉澍,现在你还想对我说出‘林馥蓁,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这样的傻话吗?”
“不了。”
点头,又开始以一种听着有点可怜兮兮的语气,“不觉得我可怜吗?秋玲珑抢走了林馥蓁的妈妈,而方绿乔抢走林馥蓁的爸爸。”
“嘉澍,不仅是你没有青春期,我也同样没有青春期,我们的青春期都用来讨厌一些人了。”
后面的话如假包换。
白色纱裙、粉色蝴蝶结、男孩偷偷放的淡蓝色卡片、那支梦幻色系的香奈儿口红都和她无关。
连嘉澍没有青春期,林馥蓁亦没有青春期,自始至终伴随着她和他的是被妥善收藏起的戾气,偶尔,四下无人,它们会爬上他们的眉梢眼底。
嘉澍,这是我们共同的故事。
此时,故事的另一方正以一种安安静静的姿态瞅着她。
林馥蓁眉头刚敛起——
“是的,听起来的确有点可怜,小公主一下子变成了小可怜。”连嘉澍以哄小猫儿小狗儿的语气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