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放下来,把手放下来……她不敢啊,刚刚她和嘉澍做了坏事情来着,自然不是入室偷窃此类坏事,可……但那样的事情放在一名家长眼中会被当成干了坏事,可……有时候她乐于干那种坏事,她喜欢嘉澍眯着眼睛看她,她喜欢把嘉澍逗得频频飙垃圾话,她喜欢嘉澍从额头处掉落下一颗颗汗水来,她更喜欢嘉澍的手深深渗透进她的头发里,那声从他口中溢出的“小画眉”似乎直接抵达她的灵魂深处,脆弱而强韧。
夜风吹走潜伏于心底里迷梦,在叶云章的目光下在妈妈的关切眼神下,想及在嘉澍房间发生的一切,羞愧之心泛上心头,羞愧加上慌张导致于当时手捂得更紧。
于是,一切显得更加可疑了。
“林馥蓁,把手放下来,还有!你刚刚去了哪里?”兰秀锦提高声音。
“妈妈……我……我……”捂着嘴,一门心思想着拔腿就跑,躲回嘉澍的房间,责怪他不该在那样的时间点诱惑她干那种事情,你看,这下好了,被抓包了吧。
脚也就刚后退一步,背后响起开门声,循着声音,林馥蓁看到斜靠在门框处的连嘉澍。
斜靠在门框处,连嘉澍语气轻飘飘的:“阿姨,我知道林馥蓁刚去了哪里,我还知道她为什么一直捂着嘴。”
嘉澍,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当时她是那样想的。
那个脑子住着独角兽的男孩,有时候总是把她气得牙痒痒的。
谁知——
“林馥蓁,我早就告诉你墨西哥辣椒不能惹了,偏偏你不相信,这下知道我的话没说错了吧?我刚刚还知道,林馥蓁把我家冰箱的牛奶都喝光了。”连嘉澍的语气无不幸灾乐祸。
连嘉澍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变成了:那深夜还在溜达的女孩本着较劲和不信邪的念头,吃了据说威力巨大的墨西哥辣椒,本来想在尝过墨西哥辣椒之后发表类似“你们都是一群危言耸听的家伙”语论。谁知,墨西哥辣椒威力巨大无比,无奈之余只能找出冰箱里的牛奶以此来摆脱墨西哥辣椒所带来的弊端,这真是一次不成功的尝试,不成功的尝试自然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这也导致于她无法和自己妈妈解释她都去了哪里,以及为什么一个劲儿的捂住嘴。
这样的理由听起来符合她的年纪,以及性格。
连嘉澍为她找到了为什么一直捂着嘴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显然,兰秀锦接受了连嘉澍的鬼话,不仅接受了连嘉澍的鬼话,表情还难得流露出拿自自女儿无可奈何的模样。
“要不要叫医生。”
摇头,目光转向叶云章,叶云章似乎没兰秀锦那么好糊弄。
于是,那时,连嘉澍又说“你们现在看起来有点一家三口的感觉,部长大人,要不要考虑一下。”
当时这话让叶云章直接提出告辞,即使心里想但一些事情在没有任何实质性发展前,该避的还是得避。
在那一刻,倚在门框云淡风轻说出紧紧捂住嘴的女孩在午夜游荡的原因的连嘉澍让林馥蓁心里有了若有若无的慌。
原来,不知不觉中嘉澍已经走在她前面了。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他们一直处于同一台阶上,原来并不是。
现在,他和她二十岁。他们是否处于同一台阶上林馥蓁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地是,她不会再像十八岁时做出捂嘴动作。
站直身体,摊手:“真糟糕,被逮到了。”
稍微花一点力气,三分醉意就变成八分。
看看,她的妈妈马上又要摆出严肃表情了,可又因为长年累月累计的愧疚感作祟,现在,当着自己助手的面,一副叱喝也不是好言好语的也不是的模样。
舔了舔嘴唇,说我就真的只想喝一点点,可酒太香了,妈妈你都不知道偷偷摸到主人家酒窖去品酒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年满二十岁的女儿醉态可鞠,那这样的他是没办法了,严肃表情摆不出来了,就只能以皱眉方式来告知自己女儿,林馥蓁,你越来越不像样了。
再舔了舔嘴唇,举手:“特使大人,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干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