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无奈做出发誓状之后林馥蓁长舒了一口气。
那口气缓下,林馥蓁想她得好好的,狠狠的大睡一觉。
睡一觉之后就没事了。
临睡前,林馥蓁还在纠结一件事情,她是怎么变成看起来像一具尸体的,在她感觉里是潜水设备出的问题,应该是缺氧所导致。
然而,校医却一口咬定,她是中低烧加外精神疲惫所导致的休克。
触了触自己额头,是有点烫,中低烧她承认,而所谓精神性休克,那是纯属在医学造诣不怎么样的校医的满口胡言。
至于什么时候发的烧林馥蓁自己也不清楚。
睡觉,睡觉!
闭上眼睛,昏天暗地。
再次睁开眼睛,周遭遍布鹅蛋黄色,一轮落日有气无力挂在西北方的玻璃窗上,一抹修长身影临窗而立。
落日光芒太盛,导致于林馥蓁眼睛刺刺的。
闭上眼睛。
淡淡的薰衣糙香气取代消毒水味道,在薰衣糙的香气中,蓝色封面的记事本一页页被翻开,日期是模糊的,但字迹却是无比清晰。
X月X日:晴。
怀着一种连自己也解释不了的心情,我打开原本应该被尘封的记事本。
在这之前,我已经下定决心让连嘉澍这个名字退出我的生活,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再次把这个名字推进我的生活中,这个名字在经历昨晚的事情后从之前的似远似近变得触手可及。
昨晚深夜被送上救护车的女孩我认识,朝女孩行凶地是她室友,女孩去敲响邻居门时身上带着多处刀伤。
当女孩被送上救护车时,人们从手机接收到的最新消息是女孩室友为佛罗里达州人,让人更加瞠目结舌的是!这名佛罗里达州人身上已经背负多起命案,为美国一级通缉犯。这名一级通缉犯两个月前已经住进这里。
这个消息在社交网炸开了锅。
我站在阳台拿着手机发呆,在后知后觉中,我意识到自己曾经数次和这名通缉犯擦肩而过,甚至于打过照面招呼。
整条街聚满了人,这些人中有百分之八十都交不起昂贵房租。
这百分之八十的人想必此时此刻心情和我一样,我很想回房间去但我的脚走不动,我呆呆看着街道上的那些面孔。
在那些面孔中,有一张看起来很眼熟,即使那张脸三分之二被口罩遮挡住,但我还是觉得要命的眼熟。
脚似乎获得某种神奇的力量,着魔般地,我离开阳台,一步步走下台阶。
一街的人;陌生的异国语言;此起彼伏的手机铃声这些仿佛被隔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而特属于方绿乔的世界就只剩下站在日式家庭餐馆门口的那抹身影,他可真高,头都要触到餐馆屋檐了,迎着那束目光,我站在他面前,手先于我的思想——
口罩掉落在地上,泪水泛上我的眼眶。
即使他所站方位处于这条街的阴影所在,但那亮光已经足够让我看清楚。
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不知何时变成我所朝思暮想的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
喃喃地:“连嘉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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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文,许久许久以前。
“如果我告诉你,当有一天你熟悉它们,你就能明白到,那一横一竖一撇一点所组成的世界能上天下地,能在上一秒让你自由得宛如鸟儿翱翔于蓝天快活歌唱,而下一秒又能让你躲在角落独自哭泣。”
写日记本的人继承了妈妈的才能,落在白色页面上的那些文字拉起她的手,让她傻傻跟在那名叫做方绿乔的女孩背后,傻傻看着她走向日式家庭餐馆的青年。
她在时空外,那一整条街的人在时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