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叫小画眉。”
“好。”
“不许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忽然叫小画眉。”
“好。”
林馥蓁松开手。
两人继续走,从这条街到那条街,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经过街心小公园,连嘉澍拉住她,他让她站在街心公园中间的圆径处,细细打量起她,一边打量一边摇着头。
不需要连嘉澍点明,林馥蓁也知道自己现在很邋遢。
生病很好成为她不洗头的借口,套上中长款薄外套,睡裙看起来就不像睡裙了,这样的打扮如果配上一本正经的鞋子会很奇怪,配人字拖最好。
现在她的形象一定像从医院偷偷溜出来的病患。
没关系,这里谁都不会认识她,她干嘛花心思在自己的衣着上。
看看自己,再看看连嘉澍。
此刻,林馥蓁愤怒的发现,连嘉澍今天似乎在衣着上下了功夫,虽然还是白衬衫,但演出才穿的西裤取代度假时,闲暇时间穿的牛仔裤。
在看看发型——
混蛋,度假期间打发胶做什么?!这里都是老太太们,年轻漂亮的姑娘们都到海滩去了。
还有,头发梳得比参加演出时还要好看!这形象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即将为女王演出。
她和他一对比,他就是出巡的王子,而她就是集市里靠杂耍讨生活的手艺人。
顿脚!朝连嘉澍大声说出:“我回去了。”
冲出去的身体被捞回。
他和她说,在这里等我,只需要一分钟。
说完,连嘉快速朝一个方向跑去,快速翻过那家人的围墙,脚踩在了那家人的花台上,顺着花台爬上那家人的阳台。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连嘉澍这是要干什么?下个眨眼间,连嘉澍就给出答案。
那家人阳台上晾着花色很漂亮的餐布。
几个眨眼间,那户人家阳台凉晒的漂亮餐布就变成林馥蓁的长披肩,她的那件外套被连嘉澍丢到垃圾桶里,睡裙下摆被撕掉了一节,和披肩的长度刚好相互呼应。
连嘉澍的一连串行为把林馥蓁弄得云里雾里,离开街心花园时她问他想干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紧紧地把她拦在怀里。
这一刻,心忽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出奇。
经过那家杂货店时,他问她要不要吃冰淇淋。
站在杂货店门口,林馥蓁想这个地方看起来很面熟呢。
“你不是很喜欢薰衣糙冰淇淋吗?这里的薰衣糙冰淇淋口味很纯正。”他轻声和她说。
她很喜欢吃薰衣糙冰淇淋吗?她自己怎么不记得,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后遗症在作祟,自打她披上那件花色很漂亮的餐布后,思路好像出现断层,时而清晰时而混乱,时而紧张时而一片空白。
“我说过喜欢薰衣糙冰淇淋吗?”忍不住问他。
“是的,你说过。”
连嘉澍回答时的坚定语气都要让林馥蓁怀疑,自己也许某年某日说过话这样的话,可依稀的记忆里她对于薰衣糙冰淇淋不见得多喜欢。
思索间,她已经被他揽进那家杂货店。
进了杂货店,林馥蓁这才想明白她会觉得这里面熟,这家杂货店的老板不久前曾把避孕套当成零钱找。
当时说让他们度过一个火热的夜晚的人正在打瞌睡。
连嘉澍朝她做出示意安静的手势,小心翼翼打开冰柜,从冰柜里拿出两支冰淇淋,把一张十面额的欧元放在冰柜上。
他们离开杂货店时,那位老兄还在呼呼大睡。
杂货店的墙被漆成深蓝色,窗户是更深的趋近于紫的蓝,一窗台红色海棠。
林馥蓁和连嘉澍隔着一个窗台的空间,背靠着墙,吃着薰衣糙冰淇淋。
第一口薰衣糙冰淇淋很不错,不错到让她以为,也许她曾经对薰衣糙冰淇淋情有独钟过。
第二口冰淇淋也是有滋有味,第三口冰淇淋刚入口。
“看,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