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幻像就像流行疾病,会因为接吻而起到传播作用?
摇头,笑。
“刚刚在苹果树下真的有人,你一放开我,那个人一闪就不见了。”语气有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那应该是家里的佣人。”拉起小野莎莉的手。
走了几步,连嘉澍就听到“咕——”的一声,制造出这个声响的人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于是他安慰她,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响,末了,补上一句:“她也是女孩子。”
“她是谁?”
她是谁啊?
自然不能告知小野家的千金,这个人今天也来参加爷爷的生日宴会。
方绿乔今晚也来了,昔日中餐馆的小时工现在是巴黎时尚界的冉冉升起的新星,她的奋斗史是一部励志大片,她和连氏实业首席执勤官的友情也被人们津津乐道。
假装很认真地去思考。
然后,以一种很无奈的语气说出,抱歉,我一时间想不起她的名字。
话音刚落。
又是“咕”的一声。
小野莎莉嘴巴睁开老半天才一口气说出:和服是束腰设计,我没吃晚餐。
没犯结巴吗,好姑娘,有记住他的话。
捏了捏她下巴:“在这里等我,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可以补充热量又不会妨碍到束腰设计美感的食物。”
那间窗户贴着彩色玻璃纸的屋子他们管它叫糖果屋,和厨房餐厅隔着一个走道,独立设计,咋看像被丢在糙地上的大音乐盒,开始它仅限于满足人们的视觉享受,后来丹麦来的厨师会把一些甜品糖果存放在这里,因为色彩斑斓的窗纸很像糖果纸,它就变成了糖果屋。
偶尔,连嘉澍会在半夜偷偷打开糖果屋的门,因为有人半夜饿了,想吃甜品。
为什么在自己家里拿食物还得用偷偷来描述,那是因为想吃甜品的人说了,偷来的东西味道更棒。
少时,总是免不了回想起来让人无地自容的傻事情,这也算之一吧。
糖果屋应该还有若干甜品,爷爷是一名甜品爱好者。
除了按时把甜品存放进去,按时取出甜品,这个色彩斑斓的“大音乐盒”在这个住宅毫无存在感,此时,更不会有人注意到它。
周遭一个人也没有。
放轻脚步,轻轻打开糖果屋门,再轻轻关上门。
等到那扇门严严实实合上。
后知后觉,连嘉澍才想起这是他的家,小野莎莉不是那个人,更没有那个人的奇怪癖好。
习惯们总是很讨厌。
呼出一口气,手往着开关,在指尖即将触到开关时,宛如遭遇来自于希伯来语的刺骨寒流。
微光中,有一抹人影立于窗前。
即使不开灯他也是能找到吃的东西,手悄无声息垂落,脚步放得更轻。
凭着记忆连嘉澍往存储巧克力的橱柜走去,成功让自己打开橱柜门时不发出一点声音,如记忆里的那样,连嘉澍成功找到巧克力。
说不定小野家的千金不喜欢吃巧克力,那就换成糖果吧。
放糖果的橱柜摆放在靠窗位置,连嘉澍来到靠窗位置所在,手在摸索着,眼睛却往着一个方向瞧。
糖果屋里的光线全部来自于彩色玻璃窗的折射,红黄青绿紫,五彩斑斓的光线晕开铺展交汇,在沉沉暮色衬托下像一张深色的网。
立于窗前的那抹人似乎被那张网困住,一动也不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