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嘉澍看着他。
说:“你只是了解到林馥蓁的一部分,但我了解林馥蓁的全部。这世界,没人比我更加知道她,所以,我让她坐上从尼斯到苏黎世的列车。”
也许吧,也许一切就像连嘉澍说的那样,那个叫做柯鈤的男人只是了解林馥蓁的一部分,而那个叫做连嘉澍的男人了解林馥蓁的全部。
“以上,我管它叫做A计划,针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现象,我还制定了B计划,连嘉澍怎么可能让林馥蓁嫁给除了他之外的男人。”说到这里,连嘉澍还补充了一句,当然,女人也休想碰她。
“B计划说来听听。”柯鈤很好奇连嘉澍口中的B计划。
此时,连嘉澍脸上难得露出不自在的表情,但很快他就调整了回来。
不可一世说着:“当你们在举行婚礼时,教堂外、教堂房顶埋伏了三百名雇佣兵,新娘站位的天花板已经被暗中切开,一旦那个万一出现的话,‘砰’一声,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一张网,那张网会直接兜住新娘,越是挣扎那张网就会越收缩。”
“在头顶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中,你们才意识到新娘被劫走了。”连嘉澍皱起眉头,“不要用那种目光看着我,这个方法虽然听着复杂离奇,但意大利最着名的黑手党就是这样落网的,再一次强调,请不要用那种目光看我,我说过,我不能容忍她嫁给别人,这是我认为最简单最利索的法子。”
柯鈤扶额:“你用警方对付黑手党的方法对付林馥蓁,你就不怕她生气,那个女人真正生起气来很可怕,你看看林默就知道了。”
沉默。
片刻,连嘉澍说:“柯教授,您好像多虑了,事实摆在眼前,B计划现在用不上。”
这倒也是,要是知道连嘉澍在教堂外埋伏了三百雇佣兵,甚至于拿警方对付黑手党的那一套对付林馥蓁,怎么说他也会让事态发展到那一步。
连嘉澍似乎觉得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没必要在这个到处都是灰尘的教堂继续浪费时间。
的确,柯鈤现在更想把时间花在酒馆里,他很想喝上几大杯。
当然,酒和烟是最好的朋友,林馥蓁离开他起码有一个好处,他可以偶尔抽一两根烟解解馋。
但是,有一些事情他想做。
“连嘉澍,不管是昭告天下林馥蓁是一名有夫之妇;还是用直升飞机直接把她网罗走。这都够她气上一阵子了,这一阵子也许会延续好几年,林馥蓁可是一个小家子气的女人这一点相信你也再清楚不过,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的行为是帮了你大忙。”他和他说。
“的确。”连嘉澍的语气还算有诚意。
一边放着观礼嘉宾忘带的半瓶水,柯鈤把那半瓶水拿在手上,揭开瓶盖,水递到连嘉澍面前:“要么恭恭敬敬叫我一声‘小叔叔’,要么……”
“你要我喝别人喝过的水?”连嘉澍皱起眉头。
怎么可能?!
柯鈤把水拿到自己跟前,低头,嘴对准瓶口,那口口水一滴不剩落进瓶子里的水中。
这样才对。
把瓶水重新递到连嘉澍面前,无视他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
笑着说:“连嘉澍,如果你想真诚表达感谢的话,要么喝掉水,要么恭恭敬敬叫我一声‘小叔叔’。”
是的,就得这样。
连嘉澍大皱起了眉头。
“你以前也干过这种事情。”提醒连嘉澍。
很久很久以前,在那幢漂亮的住宅里,平安夜,他看到那个美好得就像一座小小法兰西的孩子在客人杯子里吐了口口水,再安静目送客人喝掉那杯混有口水的水,当空了的杯子被放回桌面时,那个孩子笑了,笑容里有让柯鈤羡慕的东西。
很久以后,柯鈤明白到那杯多了口水的水象征着内心的肆意和自由。
虽然他现在已经过了追求肆意自由的年纪,但他还是想尝一下那种滋味,当然,听到连嘉澍恭恭敬敬叫他一句“小叔叔”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