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释名连忙拿起酒壶,可惜地叹了叹气,将柳叶刀拔出,细细端详起来。
刀上淬了毒,但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它的下方还藏有一条窄小的刀槽,里面将将刚好地插着一根银针。
当手下巧妙地发力时,柳叶刀便会飞出,并在半空中借着那股子力量把银针甩出,达到两枚暗器的作用。
而银针上的毒,则更要狠辣些。
释名啧啧不已,爱不释手:“你这心思……”
他抬起眼,瞧见奚咏疏远的神情,不甚在意:“来来来!吾给你再配些更妙的毒,定能使这小刀更为厉害!”
到底是个擅长用毒的隐士,在这方面,他似乎有着无限的热情和精力,非要拉着奚咏一同去后屋研究。
许久没有和人接触,眼下奚咏又是个可造之才,释名难得地激起了动力,要与他好好论一番暗器之学。
一来二去,奚咏倒是见识到了不少阴招,虽然心下不喜,但碍于闻绮年还在养伤的份上,还是只得沉着心思,聆听释名整日地高谈阔论。
海琅山上的生活犹如湖面般平静,日出日落,悠闲不已。
而平日的三餐,则全由奚咏给任劳任怨地承包了下来。
释名毕竟从小就不重饮食讲究,做出来的饭真叫一个诡异,乱七八糟的样子,好似杀人行凶的现场。他第一次端出来时,闻绮年颤颤巍巍地品尝了一口,顿时脸上扭曲,只觉得又咸又苦,恐怕是被烧糊了,还放了许多粗盐,难以下咽。
就连一向冷酷的闻绮年都露出了这种神情,奚咏赶紧放下了筷子,不肯品尝。
实话实说,释名的厨艺真的是无一言难尽,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居然也没被自己毒死。
看着行动不便的闻绮年,奚咏沉痛地叹了口气,主动接下了做饭的任务。
实际上,他的厨艺也很是一般,只不过是在矮子里面挑高个儿罢了。每日无非就是些南瓜清汤、紫茄焖豆角、丝瓜肉羹,偶尔再来些由释名跑到镇上买回来的腊肉,味道寡淡,吃得十分朴素。
但即便是这样的水平,释名都还能赞不绝口,凭空让奚咏暗中涨了好一些不该有的自信,逐渐开始喜欢上了在小厨房中捣鼓钻研新品,距离他剑客少侠的梦想越走越偏,只差要去应征水塘镇的厨子了。
闻绮年尝试过指导他做菜,哪怕是个最普通不过的蛋炒饭也行。
但是她却发觉释名的小厨房简直是要什么没有什么,连颗鸡蛋也找不着。平日吃的粟米也是他自己琢磨着在山脚种出的。
并且,那块小小的田可谓是真正的“草盛豆苗稀”。
望着绵延起伏的群山,捂着胸膛的闻绮年从未有如此希望过自己赶紧好起来。
盼得双眼望穿,在释名的神药下,她的伤终于是好了些,可以离开海琅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