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不肯还了?男人不动声色地给了站在白清晚身后的手下一个眼神,看他拿着砖头缓缓靠近,这才露出了笑容,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你就不怕我去找你那个小神棍的麻烦?我看他细胳膊细腿的,应该经不起我这帮兄弟的折腾吧。
白清晚的眸底瞬间寒如冰窖,冷冽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你可以试试看。
为首的男人竟被他这眼神看的生生退后了一步,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地示意方才的手下立刻下手。
白清晚漫不经心撩起眼皮,方才男人落在他身后的眼神他都看在眼底,听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声响,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晦暗,就当他准备冷不防给身后偷袭人一脚的时候,却听见工厂门口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危险!小心!
所有人下意识地朝声源处看去。
就看见方才男人口中细胳膊细腿经不起折腾的小神棍从工厂门口冲了进来,速度非常快几秒钟就冲到了他们面前。
接着,对着拿着砖头准备偷袭白清晚的小混混就是一拳。
只听见砰的一声。
小混混直接被他打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了远处的铁桶上。
空气突然安静,除了白清晚和为首的男人外,其他的小跟班都下意识地退后两步,看向舒染的目光都带着惊悚。
虽然这确实是细胳膊细腿,但却是他们经不起这细胳膊细腿的折腾啊喂!
怎么样,你没事吧。舒染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收起拳头就连忙跑到白清晚的身边,抱住他的手臂,脸上写着大大的不高兴:你太过分了,来打架也不和我说一声。
白清晚表情古怪,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他白嫩的脸上,半晌后才淡淡地说:下次一定和你说。
听到他这句保证,舒染仍不肯作罢,爪子在白清晚的身上摸了半天,确定他真的没有受伤才放下心。
舒染。白清晚的声音带着些强忍的无奈:我没有受伤,刚才想偷袭我的人不是已经被你及时打飞出去了吗。
是哦。
舒染不好意思地收回爪子。
不好意思啊,我太紧张了。舒染面颊泛起浅浅的红晕,嘴角弯弯的,漆黑的眼珠亮晶晶地看着白清晚。
在他们面前,被迫近距离吃了不少狗粮的男人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终于忍不住黑着脸开口:你们两个人有完没完,没有钱是吧,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跑。
虽然白清晚向来能打,他身边这个细皮嫩肉的小神棍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他这次足足带了三十多个人,一起上就不信还打不过这两个人。
他勾了勾手指,其余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有人敢上前一步。男人额角的青筋又开始跳起来,怒吼一声:发什么呆,上啊。
在他的怒吼下,其他人想到不听话的下场,只能纷纷硬着头皮扑向了白清晚和舒染。
五分钟后,毫发无损的白清晚拉着舒染的手腕走出了工厂。
在他们身后,小混混们倒成一片,没人敢爬起来追上他们。
一个白清晚就够可怕了,又来了一个力气大的可怕的小神棍,不少人同一时间都萌生出另谋生路的想法。
白清晚将舒染带回出租屋,这还是舒染第一次踏进这里,好奇地左看右看:他们呢。
一个在麻将馆,另一个不知道。白清晚拿出药箱,将他带进自己的卧室,指了指床铺:坐下,我给你上药。
哦。舒染乖乖地坐下,任由白清晚拿着棉签沾上酒精给他脸上的伤口消毒,棉签碰上皮肤的瞬间,他疼的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被白清晚的另只手按住了后脑勺,不能再躲后,他漆黑的眸子瞬间氤氲了一层雾气,可怜巴巴地说:你轻点,我怕疼。
现在知道疼了,刚刚怎么就那么虎呢。白清晚的表情很臭,语气很凶,手上的动作却是轻了下来,近乎小心翼翼: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把你扔在那不管了。
听到他这话,舒染忍不住笑出声,牵动到脸上的伤口,疼的他嘶了一声,又记吃不记打地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方才,舒染虽有系统给的开挂道具,但因为他从没打过架,还是不小心挨了几下,疼得他差点当场飙泪,还是硬生生地忍下才没有在几十个人面前丢脸。白清晚看见他被打后,没有说什么,但下手却是更加快准狠。
想到这,舒染笑眯眯地朝白清晚凑近,乌黑的眼珠笑意吟吟地看着他:你才不会不管我呢,刚才我可是看见了,打伤我的那几个人被你打的最惨。
白清晚:
白清晚手上的动作一顿,表情有些不自然,冷声说:裤子脱了。
啊?舒染脸上的笑容迅速垮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双手下意识地拽紧自己的裤子。
脱脱裤裤子?你你要干嘛?他吓得结结巴巴。
裤子脱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听到他这种防狼的语气,白清晚额角的青筋直跳,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上药。
啊哦。舒染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大腿后面确实被人踢了好几脚。知道自己误会了白清晚,耳尖有些发烫,快速地将裤子脱掉,趴在了床上。
动作之快,前后不过两秒的时间。
白清晚:
看着床上两条修长白皙的腿,白清晚喉结微动,突然有些后悔让他脱掉裤子。
在日光灯的照射下,白的刺眼。不知为何,这让他莫名觉得舒染像只白嫩的小兔子,又傻又呆,给点胡萝卜就傻乎乎地被人骗走了。
片刻后,白清晚才拿起棉签,迅速地在淤青上抹了药,然后站起身往门口走,声音有些低哑:行了,把裤子穿上,然后回你家待着。
舒染不想走,他把裤子扔到一边钻进了被窝里,揉了揉眼睛背过身:好困啊,不想动。
白清晚:
白清晚转回身,几步走到床边,像拽着兔子耳朵一样将舒染从床上拽起来,又拿起一边的牛仔裤扔进他的怀里:把裤子穿上,回你家睡。
舒染眨眨眼睛,在白清晚凌厉的目光下做着最后的挣扎:那你和我一起回去。见白清晚想说什么,立刻堵住了他想说的话:我知道你今天不用打工,别想找借口骗我。
拿舒染没办法,白清晚有些头疼,叹了口气无奈地妥协:先把裤子穿上。
知道他这是答应了,舒染这才慢吞吞地穿上裤子。这时,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叮!拯救白月光进度值增加百分之十五。当前拯救白月光进度值为百分之四十五,宿主请再接再厉哦。
听见进度值增加,舒染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扑到白清晚的身上,抱住他的胳膊:我们回去吧。
对于舒染这种一开心就喜欢扑人的习惯,白清晚经过这几天已经麻木了,凉凉地扫了眼舒染白净的侧脸,认命般的被他抱住胳膊带了回去。
两人简单地煮了两包方便面,配上火腿肠快速地解决了午饭。吃过饭,舒染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手里抱着个抱枕,白清晚则负责收拾桌上的残局。
舒染突然开口问道:今天那帮人是你爸爸招惹来的?
白清晚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抬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爸总共欠他多少钱?舒染好奇地问。
不知道,大概六十多万吧。
舒染吓了一跳:怎么会这么多。
利滚利,可不就这么多了。白清晚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察觉到舒染突然没了声音,不禁抬头向他看去。就看见舒染正掰着手指头,小脸皱成一团,苦大仇深地算着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