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舟看戏似的把秦栩的表现收入眼中,他一点也不收敛,反而恣意笑了起来。
“秦先生善察人心,所以你一定是发现什么了吧?不过秦先生既然看到了,那我就更不能让你走了。”
他口中轻啸了几声,不过几息,门被轻轻推开后,又被人轻轻关上。
夺嫡那日,震荡了大燕王宫的青衣死侍,像幽灵一样走进了屋中。
他们朝傅柏舟行礼,刻意压低的嗓音里依旧有杀气溢出:“禀陛下,遥山背面腊梅林已经被我等重重封锁,北戎的可疑人员已就地格杀!”
可疑人员里也包括了秦栩的侍卫。
傅柏舟过于雷厉风行的手段让秦栩微微一怔。
“识时务者为俊杰,秦先生若是还想回北戎,你就把信笺拿来了给朕一观。”
傅柏舟轻轻捂住傅卿的耳朵,彻底冷了脸色:“否则秦先生就别怪我青衣卫刀剑无情,等先生去了,朕自看信笺也可。”
秦栩不动声色地打量傅柏舟,只觉得他在傅卿身上真的是绕指柔一般。
分明他口中所说的皆是杀人的冷煞之语,但他却能细心地捂住傅卿的双耳,尽量让这些事不扰她的好眠。
这样冷血又深情矛盾,在他身上体现得很明显。
秦栩心知自己并无选择,他有心试探傅柏舟,便故意冷嘲热讽。
“竟没想到大燕的君主,竟对自己皇妹怀有这种感情,陛下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朕自然能让他们笑不出来。”
傅柏舟目光锐利的瞧着秦栩:“没想到秦先生死到临头,竟然还敢故意激怒朕!”
他心中不耐烦了,便看向一旁的两个青衣死侍,示意他们动手。
秦栩压着声音道:“且慢!我愿将信笺给陛下,但此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陛下。”
“秦先生问罢。”傅柏舟微微抬手,青衣死侍便静静侍立在一旁。
秦栩把收好的信笺拿了出来,紧紧盯着傅柏舟金色的眼睛:“我想问,陛下是可任意妄为,但您可否想过,公主可能会因此背上万民指责的骂名,她一娇女儿,如何能承受得住?”
这劝说的话,该是长辈来劝。秦栩一个北戎的人,既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同傅柏舟说这些话的。
傅柏舟看在他同傅卿母妃是故人的份上,回答他:“朕自然不会让她背负骂名。”
他只是淡淡一句话,便重逾千金。
秦栩信了,于是他主动把信笺呈上。
傅柏舟拿过信笺,细细读了起来,越读他脸上喜气越重!
傅卿竟是秦栩和云迩的女儿!
这样天大的好事,竟然就降到了自己身上。
读完了一遍,傅柏舟心里还是惊喜得不敢相信,于是他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信笺,才激动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