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柏香的淡淡吐息拂在腮边,傅卿不自觉伸手挠了挠,想要拂去微微的酥痒感。
傅柏舟琥珀色的眼中请求诚挚,神色里却难掩不安,好似她一拒绝,他就会特别失落一般。
罢了,总之这件事迟早也要做的,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关系呢?早些做,还能让傅柏舟安心些,这不是更好吗?
心里软了软,傅卿抿了抿唇,点头浅笑:“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就按你想的章程办罢。”
反正她喜欢傅柏舟,既然都想要和他大婚了,那拆穿身份的事,什么时候说都可以。
她也期盼着有一天自己能和傅柏舟以伴侣的身份,名正言顺的出现于人前。
傅卿答应了公布她的身份,就代表着她真的打算和自己在一起。
傅柏舟心里开怀,于是他越发嫌弃贺长渊送来聘礼。
他回头朝木桩子一样,站在后方的段玉道:“什么破烂玩意也敢往公主跟前送?通通给朕退回他北戎去。”
段玉被他冷厉的语气唬得心惊肉跳,他连忙挥挥手,让侍卫把那一箱箱的“破烂玩意儿”全数撤走。
他要告退之时,心里惧怕万分,但是不得不指了指桌案上的信封,低头颤颤道:“那桌,桌上还有贺将军送给公主的信,信件......”
傅柏舟面色肉眼可见的沉郁了下来,他金色的眸子藏了戾气后,越发像择人欲噬的大猫,让人不寒而栗。
段玉心里发颤,连两条腿都有些发软。
这种煞风景的事他也不想说,但是这又的确是他本分内的职责,说了陛下发怒,不说又不行。
这个北戎的贺长渊可真是害死他了!
傅卿挽住傅柏舟的臂弯,趁他要发火时,对段玉笑着摆摆手:“你们先下去罢,我同皇兄有些话要说。”
她笑容微甜,眉眼温和,与身旁的那尊玉面修罗相比较,简直是个巨大的反差。
公主不愧是在世的仙子,当真是人美心善。
段玉感激的看了眼傅卿,脚步轻轻的走了出去。
傅柏舟瞪着桌上的薄薄的信笺,眼瞳中有火在烧。
傅卿拿过信笺,随意坐到了软塌上。
傅柏舟忍不住抬脚走到软塌旁,挤挨着她坐下,语气酸得不行:“怎么,难道你还想打开看看不成?要不要朕避开好让你看信,以免妨碍了你读他的心意?”
傅柏舟和傅卿说话,一直都是“我”,“皇兄”这样自称,如今他却连“朕”都说出来了,只怕是醋得不行了。
本来还打算看信的傅卿,现在也不打算看了。
但她好看的杏眼转了转,朝傅柏舟轻轻扬了扬手中的信笺,故意逗他:“那皇兄先避开吧,万一其中言辞肉麻,你还在我旁边,那我岂不是尴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