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春流昨夜被欲火折腾半宿,这时听到敲门声,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方。正欲翻身下床,又赫然想到自己仍是一丝不挂,心道还好昨晚闩了门。
“这就来。”他麻利地穿戴整齐,一开门,就见阿净面色不虞,心里泛起不好预感。
他随他坐到桌边,还没来得及开口,阿净就抢先一步道,“他们强迫你嫁给一个傻子,你怎么不跟我说?你是不是不信我?”
华春流见他含怒的双目犹有泪光,先是打了个愣神,复又慢慢转过轴来。
“你先别生气。”华春流轻声安抚道,“昨天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已经恢复了自由身。委实当时是三好家里遭了贼,我的卖身契也在那一劫中丢了。但之后的事,我还没跟你说,咱两逃出来以后,半路又遇到歹人的袭击,是三好替我生生受了一顿打。当时漂泊在外缺医少药的,他又从不喊疼,我见他外伤痊愈便没再当心。待他长大以后,我才发现他头脑不像从前灵光,一再追问,他才跟我坦白这几年总是犯头疼。我同他去看大夫,大夫却说陈年旧伤是治不好了的。”华春流的话音发颤,他顿了顿,才接着道,“阿净,这事我一直很愧疚。要不是三好,今日我怕是不能坐在你面前。”
阿净听到这里,垂着眼沉默不言,在桌底下的手紧紧交握。
“他从前不离不弃地护着我,今日不论他是傻了还是残了,我也绝对不能离了他。”
两厢正沉默着,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吵嚷的人声。
阿净警惕地按住腰刀,旋身出门察看,华春流也从后探望,却在一堆人中望见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三好!”他顾不上别的,拔腿向那人跑去,将围拢在他身边的人推开,“三好!”
三好正与那几个守门人对峙着,听见华春流的声音,连忙循着望过去。在看到朝自己跑来的人后,喜出望外地扬声道,“春流儿!”,他拖着一条瘸腿,吃力地迎上去。
华春流一把将他搂住,在相拥的瞬间,眼泪忍不住涌了上来,片刻过后他缓缓松开手,“你的腿……”
三好一看到华春流的眼泪,便以为他是哪里伤着了,焦急地将人左右端看,“你伤着哪儿了?啊?给俺看看。”
“我没事,”华春流这才发现他的右手无力垂着,紧张地伸手去捉,“你的手怎么了?”
三好疼得闷哼一声,侧身躲开他的手,“来的路上太急,摔着了。”
华春流不敢再碰他,生怕又触到哪处伤患,一双手转而抚上他的脸,将脏污的泥沙轻轻拭去。
昨夜分明是有许多话想跟他说,此刻却全忘了,亦或什么话都不重要了,他只想静静地将这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华春流本出身书香门第,骨子里是藏着文人的矜傲。却因着一朝家门败落,阴差阳错许配给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少爷。
两人年龄相差近十年,起初他只把三好当小孩儿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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