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好想起什么似的慌张地爬到栅栏前,目光如炬地望向另一头的人,“春流儿,俺没杀人。是,俺是去村里找过那人,但他一见俺就跑,自己掉井里去的。俺真的没杀人,俺想办法跟官府大人说,让他放咱们出去。”
华春流深知三好为人,既答应过自己不计较,便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即使从旁人口中得悉事件来龙去脉,凭那些人如何说得言之凿凿,仿佛亲眼看到三好将人推落井,他也从未怀疑过他。只是三好被人在现场逮到,那肯定是瓜田李下,有理说不清。
“我信你。可是……”华春流看他模样似乎还不知明日便是行刑日,斟酌着该如何解释给他听时,两个狱卒便开始挨个派伙食。
三好望着钵里狐疑地喃喃道,“怎么是米饭?”明明这些天只有稀粥馒头。
这句话被狱卒听了去,嗤笑一声奚落,“吃饱好上路。”
三好的手一顿,维持低头的姿势岿然不动,及至狱卒离去,他才迟滞地转过头看向华春流,“俺、俺是不是要死了?”
华春流于心不忍地撇开脸,一阵沉默过后才回转过来,笃定地道,“不管怎样,我也会陪着你的。”
三好这才回过魂,双目瞠大,“你……”
华春流打断他,“从成亲那天起,咱们的命便连在一处。还是说你要一个人离去,留我在这受人欺负?”
三好蓦然想起先前的事情,他不过是出门一趟那些人就如此猖狂,要是只剩华春流孤家寡人,只怕日子会更加艰难。
华春流见他为难地垂着脑袋,将语气放柔,“打从十年前侥幸活下来,之后的每一日我都觉得是偷回来的。我每天都害怕一睁眼就发现这只是一场梦,其实自己早已死了。后来一天天平淡地过去,我才开始踏实下来。到今日能和你相守这么长一段时间,我已无遗憾。”
说全无遗憾是假的——他还想跟三好多过一个新年,再看一轮中秋月,看两人种在院外的梅子树发芽结果。
但如果没有他在身边,这些事便全没意义。
华春流话音一顿,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你看,我们一道走过奈何桥,没准下辈子还能做夫妻。”
三好低着头,泪水源源不绝地淌了一脸,他用手背去擦拭,又有新的流下来,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是俺对不住你,俺又笨又没用,俺怎么配……”
“别说胡话。要不是有你,我怎能活到现在。”华春流伸手去够他,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握住他的手,“三好,明日记得抓紧我的手,黄泉路上,咱夫妻两一块儿走。”
他头一次见三好哭得像个孩子,完全不似平日遇事总在他面前强撑,便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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