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厕所怎么办?”
“这不是重点。”
橙子道“对哦,这不是重点,对了东子,它们听力这么好?”
“尸群之间或许有什么方法相互联系或者传递消息,总之是我们无法理解的方法。”王文东道,“诶?东子?叫哥,知道吗?叫东哥!没大没小的。”
橙子把自己的假lv包打开,从中翻出了一个儿童发光玩具——一只孔雀戒指,打开开关后车厢内立即变得绿油油的——跟异度空间似的。她把孔雀放在自己的下巴上,整张脸变得绿油油的,橙子得意洋洋,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
“幼稚鬼!”王文东在一个箱子中翻出一只听诊器,他躺在垫子上,将听诊器一段放在地上,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听诊器是坏的!橙子往王文东身旁挤了挤,躺在他的肩膀上,嘴贴在王文东的耳边,这样一来更加方便说话了。王文东觉得有点痒,让开一点点距离,结果被橙子一把搂住脖子,威胁道“怎么?烦我了?准备不要我了?准备找小三了?”
王文东哭笑不得,举手投降。
“轰隆……”
车外雷声响起,不久之后下起了大雨,雨水砸在车厢的顶棚之上,发出沙沙的响声。王文东等待尸潮路过,但等了一会儿便睡着了,橙子也躺在他怀里睡着了,口水还流了他一身。不知过了多久,王文东终于醒了,半边身子被橙子给压得发麻,他推醒了橙子,橙子正要说话,便被捂住了嘴。橙子忙点点头,他看到发光孔雀戒指的光已经很暗,便从口袋里又掏出来一只,打开开关,这只塑料孔雀发出了蓝色的光。
“诶哟我!你存货不少啊。”
橙子扬眉说“信不信我还有?”
“我信。”王文东慢慢坐了起来,活动活动腿脚,走到车厢门,透过缝隙发现外面黑了,两人居然睡了四个小时。两人赶紧找了几袋膨化食品大吃特吃,但膨化食品的特点是不管吃多少都感觉永远吃不饱,吃多了还恶心。王文东吃到自己恶心了,坐在毯子上喝饮料。
橙子说“东哥,你给我说一下你的故事呗。”
“我的故事,你都知道了啊。”
“你以前的故事,你小时候,还有你很多很多故事。”
“你要是不嫌我烦,我就说给你听,从我的祖先说起。”
“好啊。”橙子枕在他的大腿上说,手里还撕开一带薯片。
王文东可闻不得薯片了,只好靠着一个箱子,换换地说“我的祖先在清朝时候闯关东,从最开始的流民,逐渐成为了一个小地主……”
橙子眨着仆灵仆灵的大眼睛,兴趣浓厚地听着他祖先的故事,还愉快地吃着薯片,像一只老鼠似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美得很。
王文东继续说“后来解放了,我的几个爷爷参加了军队,先是往南面打,辽沈战役,平津战役,解放东海市差点活捉老蒋,然后打到了海南岛。等我爷爷复原之后,就来到了我现在的家乡,冰城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农村,做了一个普通工人。再之后我爸子承父业也做了工人,一直到九十年代下岗大潮的到来,我父母成了下岗职工,便开始在街边做早餐早点,不管春夏秋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供着我和我妹妹。”
“你还有一个妹妹?”橙子忙道。
王文东点了点头,道“嗯,在冰城上大学呢,师范大学。”两人睡不着觉,便说起了彼此的一切一切,甚至无聊到说了自己的所有感情经历,王文东讲了自己曾经教过的三个女友,包括未婚妻文芳,橙子也说了自己曾经交过的两个男友,一个是初中,一个是高中。两人不会为对方的过去吃醋,因为实在没什么醋可吃,毕竟谁都不会无聊到为一个死人吃醋。也似乎在今夜,两人更加熟悉了彼此,更加亲近了彼此。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