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认清,盟友与走狗的区别!”
“你!”松岩凯对兰娘对自己的奚落与轻视十分的愤怒,但是他亦是知道,自己此刻不可能对她表现出不满的情绪,除非自己不想活了。
很显然,松岩凯想活,十分的想活。
“兰娘,我,我是对不起你,对不起少主,对不起族人,”他的语气放软,不在是那样的理直气壮了,“但是,我,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啊!”
不得不说,松岩凯是一个十分擅长演戏的人,至始至终自他第一次登场以来,极少在众人面前表现出真实的自己,但是他的演技又是那样的真实,不管是在达达保擎死后会议上的晓以大义,还是刚刚与马俊武同袍情深,亦或是现在面对兰娘是的痛苦、愧疚与真诚的悔恨,都是同样的给观众以极其强烈的带入感觉,是看到他演技的旁观者,会对此便是松岩凯真实的自己这一点深信不疑。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旁观者必须对松岩凯其人抱有至少中立的态度,若是旁观之人对松岩凯本身便充满了怨怼,那么便只会是该配合你的现出,我视而不见了。
一如现在的兰娘。
“好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现在你要考虑的是,虎熙军的覆灭以及计划的失败,你要如何向烟君解释!”说完这句话之后,兰娘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笑,“之前我说过,我救你是烟君让我救你,与我本人的意愿没有任何的关系,若是你这一次的解释不能让烟君满意,那我十分乐于见到你被他处置时,凄惨的样子!”
虽然兰娘已经十分明确的表示自己不会配合其演出,但是松岩凯依然以一种十分哀怨的眼神注视着此刻依旧是一团黑影的兰娘,仿佛对于其浪费自己的表情与演技的做法十分的不满意。
可惜的是,兰娘此时依旧是团模糊的黑影,所以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真是面貌下对于松岩凯的这种举动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可以想象得到,应该是十分精彩的。
而最终,松岩凯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再将是将浪费在与这个老熟人胡闹的份上了,于是便恢复了正经的语气“所以说,你在刺杀达达保擎成功之后,一直潜伏在虎熙军的大军附近?”
兰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很显然,她已经厌倦了这种类似于前奏与试探的无关痛痒的问题,她在等松岩凯问出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信息。
“咳咳,”果然,在一阵短暂的用于化解尴尬的咳嗽的声音过后,松岩凯问出了一个令兰娘意想不到的问题,“兰娘,是否,我在思考要想烟君解释的同时,还要考虑如何向少主解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虽然出乎意料,但是兰娘的语气没有因为松岩凯的这句问话而有任何让松岩凯乐于见到的变化,只是在提及“少主”的时候,她的语气更加的冷了,“你若早说想与少主解释,那也就省的我费如此大的周章来救你了,直接让你去黄泉见少主人便好!”
“得了吧,我的兰娘!”松岩凯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我们都是那样熟悉与了解彼此的人了,就像你不会在乎我之前的所说的任何话一样,你现在所说的我亦是知道此乃谎言!”
说完他笑容阴诡的补充了一句,“毕竟你在那样的境遇之下尚且有了生机,何况少主?”
他本以为自己的这一句故意揭开兰娘旧日伤疤与噩梦的话能够激怒于她,让她露出破绽,透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但是,他却失望了。
“你不要有什么旁的心思,我的境遇与少主的境遇是不同的,而你现在唯一生存的理由是烟君不想要让你死!”没有丝毫犹豫与思考,黑影的冷冽话语便好似浑然天成亘古存在的坚冰,不容得一丝一毫的窥探的企图。
“兰娘,你是了解我的,我此刻说的话,你应该是能够分辨出真伪的!”松岩凯不死心,他现在无比的希望兰娘能够撤去黑影,让自己看到她的面庞,仿佛这样他便就能够轻易的从兰娘的表情之中探寻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了。“少主是否安好,现在又在何妨,请你告诉我好不好?我要亲自向少主请罪!”
“我刚刚医治你而耗费了大量的灵能,所以帮不了你了,若是你真的对此事如此耿耿于怀的话,那便请你自行自刎吧,我绝对不拦你,反正烟君的要求是不能让你死在紫元人的手里,你若是死在自己手中那我便也不算没有达成他的要求了!”说着,兰娘将一封信笺扔到松岩凯的手边,说道,“若是你不想继续胡闹下去了,便好好的看一看,如今边境的局势都在这上面了,你看完之后便好好的想出善后的对策来,若是烟君质问,你也好以此应答,此乃烟君给你的一次机会,好好把握吧!”
说完,兰娘不等松岩凯开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似是不想再给松岩凯任何说话的机会。
“呵呵,你等着,祸龙焱绝对没有死!这我心知肚明!”松岩凯见兰娘离开,才彻底卸下伪装,狰狞着笑着说,“你不是担心我如何在烟君面前保命吗?将祸龙焱交给烟君,我才能够真正的保命,到时候,我必定会因你今日对我的冷淡与不恭让你付出代价!”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的确是先要搞清楚现在的局势,这样才能够早做准备。
这样想着,松岩凯打开了信笺,这一看之下,便是惊得他目瞪口呆。
信纸顿时从手中滑落。
“元稹啊元稹,你真不愧是乾天军团的第一人啊!手段还真是高超!”松岩凯将信笺从地上捡了起来,面色苍白的喃喃自语道,“看来要想在烟君面前保命,还得依仗兰娘这个贱人了!既然如此,我便再与这个贱人虚与委蛇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