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旸归葬!”而在另一边,宫羽心手中极招成型,巨大血旸裹挟苍穹风云之力飞速的向着求缘一败逼压而下,血旸周身剧烈的能量爆炸致使所经过的空间之处,留下了一道万丈血痕,威能无边波及,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压人心魄,使人窒息的强大威能。紫元门阀子弟中的不少毫无修为之人纷纷肝胆剧烈,吐血而亡,见到身边同伴惨死的模样,尚有修为根基而苦苦硬撑的其他幸存者才猛然醒悟自己留在此地是多么的天真与胆大妄为,但此时后悔已然是太晚了,血旸逼压之下,他们全部都是寸步难移。
而另一边,墨灵启手下的私兵们由于各个都是墨家精心培养的高手,根基具是不凡,此时虽然亦是受制于此,分毫动弹不得,却是性命无虞,倒是墨灵启,此时体内功体已经是近乎逼上了极限,若不是身上带有由家祖墨君煋亲传功力的护符庇护,此刻早已经与那些毫无修为的门阀子弟一道,一命呜呼了。
“这等能为,至少是步入先天之境十甲子才会达到的高度。没想到宫羽心即使是隐藏了自身的真实实力,出招依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只怕她的身世比我们原先预想的还要复杂的多啊!”另一边的龙渊太岁与壁留影表面上看上去面色与平常无意,似乎并没有受到这狂烈暴风般威能的力量的影响,心中却是早已经翻江倒海,无数算计各自涌现心头。
“来得好,但接我此招,威幻金旋!”而在此时,直面血旸之威的军王求缘一败却是丝毫不避,安如磐山;之间他运气周身,竟将自身百余年来的军威战意化炼凝型,黑色气劲环绕周身而起形成急旋飓风,护佑自身周遭,只等血旸压至!
两股力量甫一接触,便是极端冲击,血海玄风互相之间压逼交织,一时竟然难分伯仲,四周众人压力顿感消失。本是逃离这血海死狱的绝佳机会,怎曾想到两方阵营之中竟然都有人不知死劫暂消、猖然杀心又起。只听得数声“大家一起上,杀了他!”的恶狠喝叫之声自双方阵营之中传出,而在双方阵营目前的首脑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墨家的私兵与门阀的子弟们竟然同时有了动作迅速的从阵营之中尽数杀出,手中刀剑的目标皆是对准了场中,正以极招对峙的两人。
“你们,想干什么?”墨灵启、龙渊太岁与壁留影皆是大惊失色,眼前的变故完全的超乎了他们三人的全部预想,刚想要喝止住他们却已经为时太晚,双方阵营之中,已是精锐尽数出击,无人能够听得到三名主事者要他们归位的喝止之声,而是一同杀向了宫羽心与求缘一败。场面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
而就在宫羽心与求缘一败面临死劫的紧要关头,两人非但没有收招回身防御背后的袭击,反而是各自皆是进一步的将真气灵能注入了对峙之中。霎时间,血旸竟是一步突破求缘一败的黑色飓风的第一层防御,黄泉威压携带着无边血海誓要吞噬眼前的一代军王,而求缘一败眼见死关降临,却是面不改色,脚步稍移,血旸之威竟是被他之气旋疏导,偏向身侧压去,至此堪堪避过死关。
但是,想要乘着二人对峙之时,想要乘机渔翁得利的众人,便是直面血旸之威了。
当那巨大的血海地狱降临到众人的头顶之际,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顿时陷入了一种几近神识混沌的绝望之中,不叫、不跑、不哭、就如同蜡像一般就这样静等着灭顶之灾的降临,不过在这些人之中,双方的阵营里皆有几人,先是神情的疑惑的望着将这象征着万劫不复的血旸引导向他们的求缘一败,随后瞬间似乎相通了什么,望着求缘一败的神情从疑虑、希冀与哀求变成了极度的憎恨,他们的面部神情因为愤怒而变得极具的扭曲,他们想要冲着求缘一败,或是其他的任何人吼叫些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血旸裹挟着炙热的死亡吞噬掉了他们的所有声音、他们的所有神情乃至于吞噬掉了他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证明。
“轰隆!”爆裂的血旸,展示出名副其实属于血海地狱的破坏力,其威能扩充四散,方圆数里皆受波及!
眼见血旸爆破威势惊人,龙渊太岁与壁留影当机立断,联手出招!
“正心御劫!”
“气正云天啸九重!”
壁留影磅礴真气化作惊天一啸,搭配龙岩太岁儒门至极正心护守之法,惊世一击,顿时击散一道血旸之威,开辟生机之路。
而在另一边,功体不济的墨灵启面对血海杀劫,已经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在护身符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威能而自燃焚毁之后,只得闭目等死。
而就在此时,天边光影骤现,数道青色龙形箭影纷涌而至,为墨灵启一破血旸之威。
一瞬之机,便决生死;墨灵启通过箭影开辟出的求生之路,成功了离开了血旸爆发的风暴波及的范围,与龙渊太岁、壁留影一道成为此战的幸存之人。
而就在他们三人堪堪逃出升天尚未来得及缓口气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了高楼轰然倒塌的声音。三人急忙回首,却见曾今巍峨雄伟的五王殿,此时已经尽数消弭于浓烈尘霾之中了。
而当尘霾消散之后,墨灵启、龙渊太岁与壁留影看到满目的残垣断壁之中,依旧魏然挺立的两人。
但就此时看来,胜负立分。
求缘一败依旧面色如常的站立在那里,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的泰然而立,而在另一边的宫羽心,虽然同样是站在那里,但明眼人皆可以看出已是濒临崩溃的极限,不仅仅面色惨白如纸,周身冷汗淋漓,在眼、鼻、耳以及口角之处皆有鲜血不断地涌出,此时在场的众人之中不要说求缘一败、龙渊太岁与壁留影,即便是墨灵启或许都可以轻易的杀死她。
不过也仅仅是此时的这一刻而已。
因为就在下一刻,震天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快速的向此地靠近了。
元武部、无双寂、洛嫔烟带领着疾风营与政左铁卫队;伏龙却率领着的都尉府军队在听到城内五王殿方向传出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的时候,便立刻指挥队伍迅速的开进帝都以防自家主子发生不测。而就在他们重新赶赴现场的时候,却是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目瞪口呆,眼前这一片残破的废墟真的就是半日之前的五王殿与皇城?
呆愣了老半天,洛嫔烟才算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喃喃的问与他们会和的龙渊太岁与壁留影,“言王殿下、金王殿下,这场赌局之战,说赢了?”
“胜负是一目了然的了。”此时的龙渊太岁已经从最初血旸爆炸已经五王殿的坍塌的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变回了之前那个永远沉稳肃穆、不怒自威、城府深不可测的言王殿下,“宫羽心一击过后七窍流血,而军王殿下神色依旧如常,所以······”
“是孤输了!”这时求缘一败悠悠的打断了龙渊太岁对于结局的判定。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壁留影震惊的看着求缘一败,想要从他的眼中探寻出一丝玩笑的成分,但是却是无果。
“赌局就是赌局,以之前的约定为主,之前约定孤退后一步便是输。而刚刚我疏导血旸走势,早已是退后十步之外了。”即使言败,求缘一败也是说的心安理得,依旧是神色如常,不减傲然军威,“所以是孤败了。”
“不,若是如此说的话,亦是只能算作和局。”说这句话的人,竟然是宫羽心,“赌局说我呕血便算输,现在在下是七窍流血,便也算是输了!”
求缘一败没有想到宫羽心会这样说,抬头看向宫羽心,正好与宫羽心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双方都读懂了彼此,那是只有武人才会有的惺惺相惜。
即使深陷诡谲阴谋的泥潭之中,一切皆应该以自保为先,即使彼此就是涉阴使计的老手,但是既然此战是以武学对决而分胜负,那我们便要有身为武人的道德底线。
而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墨灵启开口了,“诸位,我觉得此时与其纠结于这场比试的谁胜谁负,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将因为这场比试而造成的严重后果以及因此即将出现的混乱而复杂的局面妥善的进行预防预处理啊!”
墨灵启的这句话将众人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之中。是啊,五王殿倒塌了,半个皇城也全完了,十阀子弟死伤惨重,季家已被除名,墨家亦是精锐尽失,如何安抚人心以及处理好这之后的一系列由于紫元王朝的上层权力出现的巨大空洞而所带来的混乱才是现在在场的紫元当权者们需要考虑的第一要务。
此时的墨灵启觉得自己思及众人所未所思之事,而暗暗得意,以为自己已经在此时占据了全场的主动权,就在他想要将自己心中盘算好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求缘一败当头浇了他一盆冰水。
“墨家家主,接下来的善后事宜,便由孤等诸王与宫都尉一同商议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便可以了,今晚劳您甚多,不敢再耽误您的时间,请回吧。”
墨灵启被求缘一败一句话噎得几乎一口气上不来,他掉头去看宫羽心,但见宫羽心却是看都没有看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墨家家主,面前我亦难济,您久留墨府之外,恐怕安全难以保障,还是在意外发生之前会墨家恢复元气才是当务之急。”
言下之意便是,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够自保已经是不错的了,没有余力替你撑腰了,你还是在现场这些人变卦之前会墨府去吧,现在你精锐尽失,简直是一蹶不振,好好老老实实的守好你墨灵启的本分是正经的,就不要随随便便的出来浪了。
听出言外之意的墨灵启顿时感到自己简直是被人从头耍弄至尾,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宫羽心说的有道理,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恨恨的一挥袖袍,讪讪的回去了。
直等到墨灵启走远之后,求缘一败才对在场众人说道,“诸位,现在五王殿既然已经坍塌,那我提议,先暂且去龙邈政议府好好商议一下之后的处理事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