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楚想到厉紫廷之时,非常巧的,万家凰也想到了他。
她的心思只肯在他身上一掠而过,其实就算他在,也是无用,难道还能让他为了父亲劫狱去?
想到这里,她就不敢再往下想了,因为她怀疑若是他在的话,为了他们父女两个,他或许真敢劫狱。
这样的一个人,怀着结婚的心思跟她来了北京,结果没过几天,就被她生生的骂走了。她嫌他野蛮,嫌他上不得台面,当初他为了她们爷儿俩夺枪杀人的时候,她没嫌过他“野蛮”,及至回了京城天下太平了,她开始挑剔起了他,明知道他那人特别的要脸,她还由着性子拿话刺他。
所以,不能再往下想了,她这两天为了父亲,已经煎熬得力尽神昏,禁不住再为了往事悔恨心碎了。
翠屏蹑手蹑脚的进了来,没敢和她说话,直接将一把椅子搬到了她身后,意思是让她坐下来等。她坐不住,并且看翠屏也碍了眼,正要将她也呵斥出去,冷不防电话铃响了,翠屏只觉眼前一花,正是她猛地转身扑过去,一把抄起了听筒。
电话是苏厅长打过来的,她总算是可以去看父亲一眼了。
她在电话里对苏厅长千恩万谢,挂断电话之后,她抬头望向了翠屏:“让二顺开车去司徒家,接司徒律师去看守所。”
翠屏答应一声,又问:“二顺走了,那您呢?”
“我坐张顺的汽车,也直接往看守所去!”
翠屏连忙跑出去传话,于是院角的二顺得了命令,撒腿先跑了,不出一分钟,房门一开,万家凰手挽着一只小皮包,也快步走出来了。而如此又过了半个小时,她在看守所的大门外下了张顺的汽车,二顺那边也把司徒律师送过来了。
她和司徒律师会合,进了看守所,一路走一路打哆嗦,还是那司徒律师经得多见得广,不住的安慰她,让她稳住神。她很听律师的话,极力的稳了,稳到最后,在一间空屋子里,她见到了万里遥。
她活到这么大,没见过这个模样的父亲。
万里遥蜷缩着趴在地上,还穿着出门时的那一身衣裳,然而鼻青脸肿,已经是面目全非。闻声慢慢的抬起了头,他在看清了女儿之后,重新又倒了下去。
万家凰跪在了他的面前,伸手去摸他的头脸:“爸爸,我来了,您这是怎么了?他们对您用刑了?”她含泪回头去问司徒律师:“真相还没调查出来,他们就可以这样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