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哪里敢在夫人跟前打马虎,起码已有五分真。」顾妈妈一脸谨慎:「奴婢也知道夫人担心四小姐太聪明过头,横竖时日还长,咱们慢慢看就是。」
西大院儿,雪月轩里,听说了浅夕手脸溃烂,秦月曦与秦月茜几乎笑成一团。
「三姐姐,你听说了么,向婆子见了那丫头的脸,嚎得像杀猪一样,三姐姐你说那得多吓人!」
「你倒是见过杀猪,哪个府里的小姐说话象这样粗陋。」嗔罢,秦月曦青蔓翠袖掩了口唇兀自笑个不停。
不以为耻,秦月茜反倒越发得意:「我话再粗也不如那丫头将来的脸粗,敢和三姐姐争裕王殿下,她也不看看她是什么东西托生!」
「你说什么?!」
裕王两个字如一计重锤,瞬间粉碎了秦月曦的如花笑颜:「你都知道些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手腕子被捏的生疼,秦月曦长长的指甲嵌进秦月茜的皮肤里,秦月茜疼得泪花直闪,也不敢叫疼:「茜儿什么也不知道,是,是茜儿这几日刚想到的。那天区家小姐的话我也听见了,后来三姐姐不许我们私下里叫那野丫头『夕小姐』,所以我就猜…」
「这些事情上头你倒聪明!」如猫被踩了尾巴,秦月曦面红耳赤,尖声呵斥:「裕王殿下已对我一见倾心,与那个死丫头有何相干,『裕王妃』是那种东西配染指的么?若再让我听见你说这些话,你与你姨娘这辈子便都不要想着还有好日子过!」
秦月茜看着秦月曦眼中怒火狰狞,不知怎地就忽然想起小花蝶的笺子上最后一句:「此方若配以紫藤金雀、竹枝香,则毒性加剧,重者可夺人性命…」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茜儿以后再也不敢说了,三姐姐饶命。」闭上眼睛,秦月茜不断摇头保证,泪水留进嘴里,她都被吓得一跳。
赶走秦月茜,秦月曦一刻也不想耽误,朝严氏的归燕堂奔去。
乌发飞舞,纤细的腰肢曼妙地摇摆,曳地冰丝翠蔓长裙在水榭游廊上蜿蜒滑过,远远看去如一尾青蛇,还是很毒的那种。
直到扑进严氏怀里,秦月曦才重新寻回自己的理智。
「母亲,区家大奶奶那里安排的怎样?曦儿,曦儿想再见见殿下。」
严氏本以为出了何事,听了这话却倏地一笑:「怎么,知道自己舍本逐末了么?不听娘的话,非要去与那个不值一提的丫头纠缠,这下合该她运气好,恰逢洛家三少爷过府,请了薛神医来。你可不是白忙一场,还打草惊蛇。」
「什么?」秦月曦美目瞪大,旋即又垂了长睫,低声道:「是,是女儿浅薄了。做了裕王妃,什么人收拾不得,女儿却一心只想着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