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二哥,就看一眼又不吵着她,起开,本少爷忙着呢!」
彩薇慌里忙的给浅夕披上外裳,秦阆已经一脚踏进来。丁香色的帐帘半掩,浅夕长发垂泻,拥被而坐,正拿锦帕遮脸。
忽然觉得有些唐突,此时再要退出去又不能,秦阆一时愣住,进退不得。
浅夕反倒大方,前世她病榻缠绵三年,白毓常服侍左右,如今她已是浅夕,秦阆便是哥哥。
「二哥坐罢,绿芜看茶。」
一句话解了围,秦阆挠头一笑,正要去远处杌子上坐了,想想又大步走到榻前:「四妹,让我瞧瞧脸好些了么?我可是奉命而来。」
「什么?」浅夕一愣。
「啊——没什么,没什么。」秦阆打个哈哈,躬身便往浅夕手脸看去。
浅夕拿下锦帕,微笑:「已经好多了,也不疼痒了。」
秦阆却瞪着眼生生怔住,猛地直起身子,指天骂道:「这是哪个龟孙子干的,小爷我要去踹死他!」
彩薇噗嗤一笑,忙拉住秦阆,按着秦月茜的说辞细讲了一遍:「二少爷,听说小杏已经被二夫人打了十鞭子发配给人牙子了;五小姐也被罚闭门思过一月,每日只许食一餐。就不劳您去踹了,没得又给夫人添烦恼。」
秦阆哪里肯依,昨日洛云渊寻着他训斥了一番,他只当四妹妹脸上不过起了几个小红疙瘩而已。当时还十分不解,既然薛神医都诊治过了,洛三哥怎么还这么小题大做,非逼着他回来看。
他哪里知道浅夕竟被伤成这个样子!
二人正打嘴仗,绿芜匆匆进来,手里也不曾端茶:「小姐,听说小花蝶昨夜上吊死了。」
「啊?」
「昨夜二夫人并没有罚她,只是将她撵出府去。今早就有人在玉带桥边,看见她在已在老柳树上寻了短见。」
是啊,以严氏母女的性格,怎么可能让这么个活口走出秦府,最好的办法便是逼她自己了结。还有那个薄情郎汪笙,只怕也逃不过。
还是息事宁人吧,浅夕低低一叹:「情郎背叛了她,师傅也不要她了,想不开是自然的。来生望她能行得正,得善果。」
绿芜、彩薇都低头唏嘘。
秦阆醒过神儿来,气道:「罚了的、死了的就算了,那个拿银子快活的不能饶!」
众人一个不错眼,秦阆便冲出去,与门外站着的顾妈妈撞个正着。
「二少爷,您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