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常…常替我整理书房,偶然看见,便拿来考我。」浅夕正要开口,秦阆却收到彩薇焦急的眼色,插话进来。
一个女孩子有才情自然是好的,可若是被人说读过兵书,只怕听者奇怪,会横生猜测,于浅夕声名绝无益处。
浅夕却不愿放过这大好机会,一展笑颜道:「是啊,夕儿所知寥寥皆是从二哥这里听来,便是蹴鞠也是二哥所授。」
少年们立刻炸了锅,坊间虽也有女子玩蹴鞠,却不知相府的小姐竟也会。
秦阆、彩薇同时傻了眼,不知浅夕何意。
浅夕已挑眉:「你们不信么?可敢与我比比看!」
这些少年要么是乡间贫民,要么是坊间纨绔,哪里忌讳什么男女大防,纷纷上前应战。
浅夕摇手一指,已经选定白毓:「你既能教人蹴鞠,一定厉害!就选『白打』,你可敢与我一比?」
少年们大笑起哄,有的却好心提醒说:小侯爷的「白打」功夫最好,不然单师傅也不会让他去训练场教那些孩童。
浅夕当然知道,不止如此,她还晓得白毓自小迈步先出左脚,拿筷用左手,父亲用了许多办法才矫过来。凭这个弱点,自己纵然技不如他,也未必不能赢。
白毓就知道她会冲着自己来,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惹了这位大小姐,但凡两人相遇,就总出些奇奇怪怪的状况。
「四小姐是姑娘家,不应战便是轻视,小侯爷不如就比试一局。」白毓正要推脱,单伯维已经发了话。方才秦阆不痛不痒的解释,令他实在难掩疑惑。
白毓只得上前,浅夕却站着不动,歪头看了他笑道:「没有彩头,赢了也没意思。」
黑着脸,白毓警惕:「你待如何?」
「若是我赢了,小侯爷得叫我一声『姐姐』。」浅夕黑瞳如漆,笑意深藏:「若是侯爷赢了,我便亲手做一件随身物相赠,扇套、荷包、腰带,小侯爷随便挑。可好?」
还好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要求,横竖就是不放过他就对了。白毓认命地望天白眼,接过球不耐道:「四小姐随意,一会儿不要哭才好。」
球起球落,翻出各种花式。比起幼时,白毓又精进不少。
浅夕正看得津津有味,回过神来的秦阆悄悄指了她长可及地的衣裙问:「四妹妹,你真能蹴鞠?可用更衣…」
「无妨。」心情大好,浅夕灿然微笑,已在期待着白毓那声姐姐。
球凌空飞来,白毓已耍完一组。浅夕退身接球,球儿稳稳落在足背上。
不同于白毓,浅夕花样简单,但是裙不露足,速度极快。旋身间,球儿黏在裙裾上如活了一般,众人都惊艳叫绝。白毓却有些发愣,总觉得有些似是而非的记忆在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