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莫急,且好生歇息一晚,明日我还有些事要向小侯爷、韦侠士求证,二哥等我消息,才好有的放矢。」
「如今一切还都是你我猜想,祖父、父亲那里若是累坏了,我又出不得门,谁去替大哥查明真凶,报仇雪恨…」
兄妹计定,真相似乎不远,只余一层薄雾之隔。
月昏星稀,人寂难眠。
城南乐宫里,御仙台高入层云。
娄霖灵一袭云缎锦衣裹了丰腴玉体,袒胸赤足,手持酒殇,轻歌曼舞。
杏黄帐幔里,九五之尊的惠帝醉意微醺,赏看美人。
惠帝今年二十有八,正是春秋鼎盛,虽时常纵情酒色,却仍是面似玉,唇如朱。若无那两道直眉的威严,浑如流连坊间、放浪不羁的多情公子。
可惜此刻,美色当前,那双看似迷醉的桃花眼,却漠然放空,落在娄霖灵身后寂暗的空虚夜色里。
饮一口醇酒入喉,娄霖灵只觉心似火,脚如绵,身姿愈发妖娆如蛇。
最后一缕尾音袅袅绕梁时,娄霖灵已到了御榻之前,轻薄的舞衣从肩上堪堪滑落,里头竟空无一物。玉指在腰间一勾,衣袍委地,春光流泻。
娄霖灵已许久未承雨露,此时更如烈火焚身,雪肤之上红粉绯绯。
「皇上…」玉手探入惠帝的衣襟摩挲,红唇欲滴,娇吟低喘。
「呃啊」
以手掩口,惠帝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气氛尽毁。
心中委屈,娄霖灵银牙咬了朱唇,曲意逢迎,平素十八般手段尽数施展,可惜龙体仍不见半分兴致。
委实是这两天,惠帝百无聊赖。今日午间歇息时,他寻到乐宫北所,将那对表演彩绸秋千的姐妹召来,抵在石山子后,幕天席地伐挞一番,才略略尽兴。事后回味起那楚腰轻盈,娇人泼辣,莫不别另有一番风韵。眼前的娄霖灵,已专宠两年,哪里还激得起惠帝半点兴致!
娄霖灵心知肚明,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不悦。
探手取来一只朱漆小匣,娄霖灵笑靥如花,伏在惠帝胸前吹气如兰:「皇上,许久都不疼臣妾了。」
惠帝自然知道那小匣中盛着何物,正要皱眉,娄霖灵红唇已然到了惠帝耳边:「想是皇上在这乐宫已然住得烦腻,臣妾倒有个好主意。深秋已至,正值猎物肥美,不如臣妾陪皇上去猎苑围场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