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不可!」韦天枫慌忙阻止。
根本不用去看,即使真有那么一个包袱存在,韦天枫也可以猜到里头装了什么:发射黑铁三翼箭簇的机弩必然会在,或许还有些什么贵重赃物。
如此一来,官府正好两个案子一起结关外来了江洋大盗,杀了秦家长孙,在妓馆纵欲后又醉死在湖里…
真是既离奇又合理!纵然案情疑点重重,然,关外千里迢迢,来回奔波去查这么一个人不明身份之人,既费时耗力,又困难重重!拖得二三年,情势便要扭转。
秦阆深知韦天枫所说有理,此时去客栈,不仅毫无益处,多半还会暴露自己。
韦天枫又安慰道:「此番,我已放了那两个长随回去,娄郎官不知谁救了人,后面必然还会有所动作。二公子,稍安勿躁,静观其变!娄家几次三番杀人灭口,显见得已慌神露怯,马脚一定会越来越多!」
到底是老江湖,几乎话就让秦阆冷静下来。
何况,这人还有一息尚存,凭四妹妹聪颖过人,等天亮了,让她再来瞧一瞧,会有收获也未可知。
二人稍事歇息,而后分头行事,韦天枫等在小院儿里,秦阆则回府通知浅夕。
卯时初刻,路上刚有行人,浅夕的马车已匆匆驶入深巷。
一路上,秦阆将昨夜情形详实以告。
娄家人行事果决阴狠,凶手业已然口不能言,这一切都让浅夕深感案情坎坷,难以善了。
细细盯住昏迷之人的形貌,浅夕一一印刻在脑海中。见过战场上尸横遍野,浅夕太熟悉凶手脸上那一抹惨白的青灰意味着什么这人根本活不过今天。
秦阆见浅夕也沉默黯然,恼恨之余,上前扒下那人所有衣物,连束发的皮带子也都取下,一缕缕划开查看。
一时,回光返照,榻上之人头颈摇晃,几声粗重的喘息,眼看着便要断气。
韦天枫心中一动,指端凝气,击入那人身上几处大穴。深阖的眼帘里,眼珠鼓动,浅夕、秦阆都屏吸注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可那人终究没能醒来,抽搐几下,气散而亡。
失落黯然,仿佛一切都要再从头开始,连浅夕都觉气馁。
「咦!」韦天枫诧异,刀鞘指住那人右手。
粗大的手掌五指摊开,反扶在腰间,像极了在有意识的探摸什么?
腰带么?秦阆抖落了刚刚扒下的衣物,本就是直袍样式,哪里来的腰带。
「是衣纽!」浅夕瞳仁猛地一缩:「他腋下有三枚玉扣,第三粒成色最佳,正好在腰间!」
秦阆当即翻出外裳,细看之下,第三粒果然羊脂般温润油光,比起另外两粒青白玉,要好出许多。
揪下拿在手中细看,玉扣的圈眼内,赫然刻着一个「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