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慕容琰来时,看到浅夕这幅光景,也不禁失笑。
实在是怕她又出么蛾子,更不忍心看着她哭着嫁入王府。看着浅夕托腮赌气,慕容琰上前轻揉了她的发顶。
「,东都自诩风流的士子们真要自叹弗如了。」
「下月,夕儿你嫁入王府,本王也就不必这般深夜叨扰,岂非两全其美。」
「得王爷厚爱,夕儿实在受宠若惊,只是夕儿尚不满十四,于礼不合…」
果然还是推托,慕容琰竟然不觉得心里难受。只因浅夕率性、开朗,不像从前宛儿,脆弱的蜷缩在她薄薄的壳中,教他连触碰一下也要犹豫…
含笑坐下,一手轻叩桌案,一手支颐,慕容琰似乎自语:「此案若是告破,皇上默许本王以矿金犒劳边城将士,安抚关外百姓,复苏民生。」
「待稍后有了孟贲的准信儿,本王便要赶去涿郡,此去便是一年半载难得回转。若是夕儿不急,亦可先定下亲事,待本王归来,再…」
什么?他要去涿郡!查郁山的案子么?其实他也想查清父亲真正的死因和幕后的黑手,对不对?不然何须一年半载。
浅夕大眼惊喜。这样的好机会,她断不肯放过,若是嫁过去,便可赖着他一道去涿郡。名正言顺的查,可比她在东都铤而走险要有实效的多!
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浅夕衣裙蹁跹,已经疾步到了慕容琰身前,扯住他衣袖:「急当然急。」
「急什么?」慕容琰一脸茫然。
「急着嫁啊!」浅夕毫无防备,脱口而出。
慕容琰已然绷不住,展颜一笑:「正好,本王也急着娶。」
瞪眼呆看了慕容琰半晌,浅夕只记得他冷峻肃然,专注军务,不记得他竟也深谙闺阁之乐。
陡然醒神,浅夕一张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松开手就要逃。慕容琰已然起身,一把将她锢在怀中,眸色幽深俯看了她,气息寸寸逼近。
浅夕才刚他被调笑一番,哪里肯依,手脚并用,又踢又打的挣扎。
头忽然被慕容琰按在心口。
「本王总是在等,像是有些等得怕了…」
心酸地低喃,浅夕听得清清楚楚,耳边除了慕容琰闷闷的声音,还有心膛里沉稳的心跳。
陡然停住,僵在慕容琰怀中,浅夕心里一阵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