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嬷嬷…费嬷嬷居然是知道真相的,浅夕简直不敢置信。
嬷嬷是母亲的乳娘,决计是可信之人。她一直留在将军府里看守门户,这些军机隐秘她根本不可能知道。
除非有人刻意告诉了她,是谁?
慕容琰么?不可能。以慕容琰的性情,他若知道,只会独自暗查,待真相大白后再告知自己和毓儿。
到底是谁?明知真相,却袖手旁观…
这人又是敌是友?浅夕真的胡涂了。
嬷嬷向来固执谨慎,现在去问,也未必肯告诉自己。别的不说,只需借口一句:一切都是宛公主遗言。她还能怎样?质问嬷嬷,说自己从未讲过这样的话么?
「那韦叔又是如何知道《郁山工事图》的?」浅夕一脸急切。
二人皆不知她已心中无措,只当是在收集线索,白毓索性也不再遮掩,直言道:「办完姐姐丧事后,本侯便找来韦叔。韦叔顺着郁山这条线索,一路查下去,打听到,父亲遇害的第二年,太仆寺曾得到过一张有关郁山的图,至于是不是『郁山工事图』不得而知,但后来,这图便莫名不知所踪了。」
「且当初经手的小吏,不是死,就是失踪。只有两个人还在,一个是当年兼管马政的秦修业,一个是太御令徐茂。」
「以韦叔猜测,徐茂当时只是个管马小吏,恐怕连图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是以才侥幸活下来。而那图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最终,应该是落在秦大人手中。所以,本侯才会设法接近二公子。」
白毓声音渐低。
「小侯爷放心,此事浅夕绝不会告知二哥!」浅夕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白毓只当浅夕是在顾念他与秦阆的兄弟情谊,弯眉淡然一笑。
浅夕却肃色盯了韦天枫:「待我离京后,韦叔定要防着秦家人!」
二人意外。
「二哥自是可信的,但浅夕只怕会牵累他。」浅夕知道自己态度令二人生疑,忙解释道:「既然图是落在二叔父手里,秦家便有牵涉,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万事谨慎的好。」
二人这才点头称是。
浅夕脑中早已乱成一团,只得草草嘱咐一番,三人一。
外头月黑风高,白毓、韦天枫仍是乘坐马车,秦阆则带了浅夕信步回去。
到了街角,四人正要告别。
「当心!」
韦天枫陡然大吼,奔雷剑「铮」得出鞘。
「嗤!嗤!」暗夜里划过几道银光,破空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