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夕儿脸上有花儿不成?」作势以手抚脸,浅夕随口调笑,慕容琰那一脸倦容,她岂能看不出。
「嗯,很好看。」慕容琰圈她入怀,仍是一瞬不瞬,深深凝睇。
那些疑问,还要问么?
问她从窜天鼠背后揭下的人皮图在哪里,还是,问她是何方邪祟鬼魅?到底是浅夕还是白宛…
眸光悠远浅淡,一切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他要她!就像现在这样,手是热的,心是跳的,高兴了会笑,恼了会哭。每到夜阑人静,两人秉烛西窗,她倚坐在他膝头,螓首蛾眉,皓齿明眸,对着他笑语嫣然。
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伐果决,让慕容琰极容易就把混乱不清的事情,分割成两件:第一,已故的公主宛儿已经逝去;第二,明媚鲜妍,好好活在他身边的浅夕,是他的妃。
哪怕真相事实不是如此,他也会好生守护着这答案,任何怪力乱神,都休想改变!
玉指揉按他的眉峰,浅夕捕捉到了那熟悉的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凌厉:「王爷,可是有事烦忧?」
拉下的她的手在唇间轻吻,慕容琰似是随意,又似是叹息:「郁山金矿之事,孟贲又送信来了。」
难怪这样晚才回来,莫非案情有进展?浅夕困意全消,明眸一闪,眉梢都是飒气。
是了,她从前就是如此,一副聪敏绝顶、倔强坚韧的模样,可现在看在慕容琰眼中,就似露着小爪子,炸了毛的猫儿一般。
手抚了她的纤腰摩挲,慕容琰补充道:「娄家私采金矿一事,已无疑问,不日便可定案,娄氏一族会全部流放到边的黑河城,服苦役。像那晚的夜袭之事,不会再发生了。」
浅夕眨眨眼,她身在王府,素日鲜少出门,慕容琰的意思是在间接告诉自己,白毓不会再有危险了么?那么除了娄家的案子,小驼峰的调查没有进展么?
想起蓉娘的恳求,浅夕勉强忍下疑问,敛了眉眼:「如此甚好,母亲若知道娄氏伏法,大哥的夙愿也已了却,必然安慰。」
慕容琰见她言不由衷,便愈发逗她:「不过孟贲还说,西北大雪封山。恐怕,本王的郁山之行要延后了。」
浅夕微微点头,倚了慕容琰的肩,低低道:「行路艰难,又是严冬,天暖了再去也好。」
慕容琰顿时诧异。
好在他如今已不再纠结、揣测浅夕的难解心思,扶了她的脸起来,温言道:「如今涿郡无太守,一切尽在孟贲掌控之下,你无需忧心,本王定会让鹿门关一战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再说,你身子荏弱,未必受得了那样奔波。」
从前慕容琰是担心案情复杂,才打算亲自去郁山调查。但是意外抓获的罗诘天,如揭开谜底的引线一般,将事情的真相原委一一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