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阆执起浅夕的手,顺手就拆去指尖的白绢。
「二哥,你…」浅夕缩手已来不及。
秦阆看着指尖药膏覆盖下的针眼小洞,顿时心里一抽:「他,待你不好?!」
「不是,王爷很好。」手被秦阆抓牢,抽也抽不回,浅夕只好细细解释:「是我学着做靴子,力道没掌握好,才伤了手。」
「胡说!」秦阆皱眉心急:「夕儿,你不要骗二哥。从前你也给二哥做过软靴,还记得么?怎么不见手扎成这样!」
「呃」浅夕语塞,暗自腹诽:二哥啊,那软靴是绿芜做的鞋底,彩薇缝的鞋帮,而她只是亲手画了鞋样子,绣了鞋面儿上的飞老虎而已,当然不会把手扎成这个样子。再说了,这回可不是因为不静心,才总扎手么,这样的闺房私话,可让人家怎么告诉你…
浅夕正在为难,郭妈妈已从外头捧了衣服进来。
见二人拉着手,也不以为杵,眯眼笑道:「二少爷,小姐该换衣裳了,有什么话,一会儿车上再慢慢儿说。」
一脸阴沉的出去,秦阆心中怨艾已生。
郭妈妈自服侍浅夕更衣。一身小少爷的打扮,宽大的皮袍子罩住浅夕玲珑的身子;发髻打散,全都拢在头顶,又裹了头巾拿锦带扎紧。小模样儿俊俏招人,看得郭妈妈只咂嘴!
白府距离宁远大街极近,马车只跑了半刻,就到了地方。
进了白府,白毓、韦天枫见这二人相携而来,都是吃惊。
去了一处密室,白毓再三表示,这里绝不会隔墙有耳,浅夕才稳住心神,将严家伏法之事原委一一讲给他听。
三人皆是震惊,秦阆第一个回过神来,唏嘘一番之后,便抱拳恭喜白毓大仇得报。
韦天枫也是感慨,幸而有裕王出面,才有这样的雷霆之威。否则,这样一桩陈年旧案,莫说是查证困难,又岂能这样轻易就让廷尉署直接抄家拿人!令真凶伏法…
「有何好喜?」一直低着头的白毓,陡然森森冒出一句。
秦阆不由一怔。
抬了头,白毓眼中猩红,满脸是泪,抽出腰间的佩剑,便要夺门而出:「严望山!本侯要去亲手杀了他」
所幸韦天枫身手敏捷,当即握了他手肘,一把拦腰拖住。
秦阆待要上前相劝,白毓手中利剑乱舞,根本无法近身。
「侯爷,你这样冲动,此去杀了严望山又有何用,这已并非白家一家之私仇。只有让廷尉府定下罪行,才可昭告天下,才可慰烈侯和三万英魂!」浅夕拦在白毓身前喝斥,心却痛如刀绞。
这正是她为何一定要来一趟白府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