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清,去桐花殿,召秦充媛来永乐宫!」一抬头,穆太后清声吩咐。
「喏。」芳清正要出去,浅夕急急转头唤住:「姐姐」
「庶妃娘娘有何吩咐?」芳清含笑站住。
浅夕也不起身,抿唇为难:「求太后娘娘…赐辇。」
赐辇?已然走不得了么!穆太后顿时心惊,猛地想起从前赵皇后哭诉过娄霖灵与惠帝的哪些胡天胡地,穆太后瞪眼看住浅夕半晌,才忍下隐怒道:「芳清,抬哀家的辇去。」
「喏。」
再不敢耽搁,芳清匆匆出去接人。
浅夕这才长长舒一口气,又行一礼,告退离宫。
穆太后再年纪轻,也是过来人,秦月澜的病情,找位老嬷嬷一看便知,无须她多言。
满腹悲愤回到裕王府,浅夕径直去书房寻慕容琰。
书房里没有旁人,只有司徒盛陪坐一旁。
浅夕知道他与陆昌一样,皆是慕容琰心腹,当即也不避讳,眼圈一红就朝慕容琰哭诉道:「皇上怎可这般无道?对一个弱女子尚且如此,天下黎民在他眼中岂非都是草芥?王爷您实话告诉我,授意严望山夺烈侯性命的,是不是就是皇上!」
慕容琰见她小脸伤感,眼中绝望,心早已软做一片,携了她的手,温声与她抵额宽慰许久。浅夕一想起秦月澜有进气儿没出气儿躺在榻上的样子,就忍不住热泪涟涟。
目光越过浅夕的发顶,慕容琰示意司徒盛也出言劝解。
老司徒却瘪瘪嘴,就是不说话,脸上俨然一副「夕妃娘娘说得好,夕妃娘娘骂得对,惠帝就是龟孙子」的神情。
无奈,慕容琰只得抱了浅夕回房,情意缱绻,温言密语,硬是腻乎得浅夕忘了这一茬儿,才安然睡去。
晚间,宫里传来消息:秦氏女月澜侍驾有功,太后赐封号「怡」,接至永乐宫亲授宫规。
这是大宫里除了三位后妃,唯一一个有封号的嫔御了。
当晚,秦相的谢恩折子也递到了宫里,秦家总算是被惠帝打脸后,得到了些许抚慰。
与此同时,大宫华宫里。
大宫女茵儿在柔妃耳边密语许久,柔妃越听眉目越舒展,最后竟女孩儿似的「咯咯咯」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