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四人俱是身负命案之人。得白濯恩情,才隐姓埋名活了下来。
此番收到浅夕召唤时,已时隔多年,四人并不在一处。是以,联络上颇花了些时间,待到四人聚齐后,众志成城,这才欣然前来履约。
浅夕见四人神色坦荡,所述与父亲交待无异,没什么可怀疑,便打算给四人赁一个院子,安置在城里,以备自己差遣。哪知四人说各自早已找了住处,免得出了事,一锅端,还会牵连主子。
浅夕也知这些江湖人自有生存之道,或者对自己还存着一二分戒备也未可知,毕竟她不曾表露身份。是以,也不勉强,留下召唤暗号,便让各人散去。
现在,调查严若儒的事,倒可以交给这四人来做。头一件,便是打听白毓失踪的那几日,严若儒都在何处,在干些什么?然后便是查实严若儒的出身家世,无父无母么?只此一条就顶顶可疑!若有必要,最好能让四人中选一个去趟惠济山,到济世老人那里查访一番。
真要是石头里平白蹦出来这么一个人,没有隐情的话,倒真麻烦了。试想一个小小太医,把皇上宠妃、侯府少夫人都戏耍在股掌之间,如此色胆包天,只怕背后另有主谋。
如此,就须得提醒慕容琰警惕了。
打定主意,浅夕次日便召了四人来,一番吩咐,令其各行其事。
丹姬则仍是一门心思盯紧秦月胧。
这天,晦雨。
天色刚刚放晴,秦月胧便如平常一样,带着小丫头,车夫驾了马车,往城外去。一切皆看不出异常,秦月胧的衣着甚至比往常还要更简素些。
马车出了城门,直往城外小山上,一处女眷常烧香礼佛的水月庵去。
昨晚一夜细雨,山路湿滑,车夫一路小心驾车,上了山却只在庵门口虚晃一圈,便拐去另一边下山的岔路。
山坳拐弯处,一人身披青缎斗篷,骑马而立,肩上微湿,不是严若儒又是谁。
车夫见他露出脸来,就勒了马。
严若儒直接从车辕上了马车,车夫自去将马儿栓在车后,又驾车继续前行。
车内,秦月胧与小丫头正相偎而坐。眼见严若儒果真如许诺的一样,应约而来,竟高兴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蝴蝶般扑入他怀中,再也不肯放开。
严若儒含笑低头,在秦月胧耳畔、颊上亲了两下,一旁的小丫头看得红了脸。想着其实离了那个空架子侯府也没什么不好,今天一早,少夫人已经给她交了底,许她以后做大丫头,贴身伺候。她也知道少夫人有私房,横竖是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哪里不一样,外头还没有侯府那些个大规矩。